壓陣的青風舞著長槍,高亢的聲音傳著老遠老遠:“焰國的小崽子,來吧來吧。爺爺等你們很久了。”
袁誠歎氣,看樣子青先鋒嗜血的毛病又犯了。這個時候本該是迅速退防城中,保持兵衛,與焰國實行持久戰。可他,領著押陣的5000兵力就想抗住那3萬大軍麼?看樣子,他一年的俸祿都不想要。
袁誠眯著眼睛,城牆之上飛舞的旗語,應該是歡迎的意思?袁誠不確定的又仔細看了一遍,好象真是歡迎!莫非風帥早有計謀?是啊,他們有風帥在,有什麼可怕的!
突然有細微的聲音傳來,袁誠憑著直覺往側一躲,銳利的箭頭貼著左臂而過,立時被撕裂了一個小小的裂縫。僅憑箭風就讓自己受傷了,這人是高手!袁誠捏了把冷汗,若不是憑直覺往側閃了一閃,恐怕現在自己已經去覲見閻王爺了。
不好!袁誠跳入戰圈,衝向自家主將。但是已經晚了,隻見黑先鋒腹部觸目驚心的血,那尖銳的顫著的箭尾隻看到半寸,其餘已深陷黑先鋒腹部。就近的兵卒們紛紛向主將圍擾。
黑先鋒無視自己的傷口,抵住西椰超的錘子,向兵卒們大吼著:“撤退,撤退!”
袁誠一邊抵抗著如螞蟻般湧上前來的焰兵,一邊向先鋒彙報:“黑先鋒,城牆被圍,無城可退。”
西椰超一錘重過一錘的砸來,不給黑先鋒喘息的機會:“乖乖納命來吧!”
袁誠大刀抽出,奮不顧身向西椰超的後背砍去,但被他的焰國兵卒攔住,雙方再度陷入苦戰。
“撤,往壽陽方向撤,保持陣型。”黑疾擋住西椰超的飛錘,衝著左右兵卒們大聲喊道。
集齊在黑疾身邊的兵卒們保護著他,邊退邊喊著:“向壽陽方向撤!”
各自在奮戰的冰國士兵們,與自家的兄弟們緩緩靠近。而特殊兵與騎兵在此時不用指揮,亦進入墊後的狀態,擋住了大部分追擊的焰兵。
在這一退一追的過程中,黑疾與西椰超帶領了自家營內大部分的兵馬,離開了主戰場,漸漸靠近瓜穀。其名為瓜穀,是因為此穀就象個密封的西瓜,前後一條路,內裏占地極寬廣。最適宜前後夾擊。
這廂的渾站攔在西椰超麵前:“窮寇勿追,前方是瓜穀,恐被敵人暗算。”
西椰超赤紅著眼,一錘將渾戰逼開:“滾開,我今天一定要拿下他的人頭。再攔著我,連你也殺了。”
渾戰無奈的看著這混蛋遠去的背影,這廝衝動起來,隻聽得進撒因奇的話。眼下若再攔下去,真會被那飛錘砸扁的,這個長肉不長腦的豬。
罵歸罵,該做的事一件不拉下,吩咐自己的親兵遠遠跟著,如有不對便即刻回營搬救兵。方撒馬緊跟西椰超而去,若此豬有個三長兩短,他亦討不到好。
但等到西椰超低下碩大的腦袋,終於認錯時,渾戰已經沒有氣力去罵他。
是的,他們已經被困在了瓜穀內。穀內前後出路均埋伏了大量的冰兵,剛才被追趕的如喪家之犬的冰兵們,現在就象正在撒錢的大老爺,臉上那個肆意和狂妄,直讓人看著咬牙切齒。
雖然有些納悶,但總歸是好事,現在冰軍並沒全麵進攻的意圖,試探性的往外闖時,箭矢如疾雨般,那些探路的士兵們個個變成了馬蜂窩。
渾戰立時安撫著慌亂的焰兵,指揮著手下從將這些散了隊型的重新編整。
“前後都有大量冰軍的弓弩兵,根本衝不出去。”西椰超嘟嚷著:“那些狗娘養的別被我抓到,否則我要把他們全扔進窯子裏做兔爺。”
“怪哉,為什麼冰軍沒有趁亂攻擊,莫非是為了解圍城之危?”渾戰理都沒理他,直覺的有個巨大的陰謀在等著他們,如果撒因奇過來解救,那城內就空虛了!如果冰軍這時仍留有兵力,便可輕鬆攻下城池,捉住副帥!
“不行,一定要衝出去。”渾戰翻身上馬,對西椰超說:“我們集中兵力,一定要衝出去。”
西椰超疑惑的問:“你不是留了人通知撒因奇麼?”
渾戰急切的說:“這是敵人的陰謀,為了引誘撒因奇過來,到時就可以輕鬆拿下我們的城池。”
西椰超這才真的知道急了。
渾戰集合好兵卒,大聲的喊著:“現下我們被圍困穀內,城池那邊亦被冰軍困住。我們的父母、手足都在城內,為了他們,我們不能這麼白白死去。所以,我們一定要衝出去,解圍城之急。你們願意麼?”
兵卒們有沉默的,有落淚的,起初隻有三三兩兩的聲音附喝著:“願意。”慢慢的,所有的聲音都喊著:“衝出去,衝出去。”
渾戰臉上滾下二行冰涼,他朝著兵卒們行了一個禮:“謝謝你們。”
但焰軍們還未來得及衝鋒,埋伏的冰軍們仿佛長了千裏眼,普通的箭矢全被換成了帶火的箭,甫一落地,便將穀的四周點起了熊熊大火。基本上所有的焰國兵卒們都被困在了火圈內。慢慢的,肉燒焦的味道刺人鼻息
渾戰跺腳長歎:“今日恐要命喪於此了,實在想不到他們居然在此埋了火油。”
“衝啊,在這裏也是燒死,衝出去還能多殺幾個冰軍。不怕死的跟我衝。”西椰超騎著馬就往火裏奔去。
而另一邊,渾戰留下的親兵眼見不妙,早就撒退回到主戰場,正在稟報主持攻城的撒因奇。之所以沒有稟報副帥仲耀,是基於他對兵力分布的認知。仲副帥手上已無兵可用,都在撒先鋒和西先鋒的手中。
撒因奇一聽到西椰超被困瓜穀,隻覺得氣血無限上升:“那個混蛋,我早晚要剝了他的皮。”
親兵不明所以,冒著被暴怒的撒先鋒踢飛的危險,催促著:“撒將軍,撒將軍,請趕緊救援,不然就晚了。”
撒因奇狠狠的瞪著城牆上的風無暮一眼:“風無暮,你等著。”說罷一扯韁繩:“留下一萬精兵護衛梧城,其餘人等隨我前往瓜穀。”
城牆上的無暮看著撒因奇引起的灰塵漫漫,嘴角勾起:“好走。”
等待他們的終是滅亡,一切的一切都隻是虛幻。無暮慢慢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知道,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哪怕是滅亡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