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漢生到了城西派出所,照例是一通盤查詢問,所謂筆錄就是個過場,各種烏七八糟的罪名一摁,就直接進行刑事拘留。
鐵強和小二錄完筆錄,沒直接回城西,而是去醫院,做了一份傷殘檢驗。
醫院是劉柱聯係的,醫生也是劉柱打招呼的。
鑒定報告,差不多也等於劉柱開的。
劉柱手裏拿著呂漢生的檔案記錄,檔案顯示他良民一個,無不良痕跡。差不多已經成精的劉柱,心裏也在犯嘀咕,這麼一個人物,沒理由檔案如此幹淨。
那麼就隻有另外一種可能,這家夥背景估計不太簡單。
但人都抓了,打也打了,這梁子已經結下。
劉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給他吃點“生活”再說。
劉柱做人做事有一點聰明——借刀殺人,不管怎麼樣,他總是先把自己摘得幹淨。
親自把人送到看守所,按現在這記錄,呂漢生這牢是基本坐穩了,就等材料準備充分,提交法院進行裁定。
刑事拘留不同於治安拘留,裏麵都是些真正的滾刀肉,不缺心狠手辣的主。
呂漢生剛進去,就顧自己坐在一個角落,房間不大,但是關了七八個犯人,有幾個還是紋龍畫虎的角色。
劉柱站在門外,朝裏麵喊了一聲:“王八金。”
“在,在,劉隊長。”長得最不像好人的一個混混,連忙跑到鐵杆子邊上。
“幫我招呼一下新來的。”劉柱不動聲色得塞了兩包煙給他。
王八金眼睛立馬就亮了,小聲道:“劉隊,怎麼個招呼法?”
劉柱挺了挺都快掉到地上的肚子,說:“跟上次一樣。”
王八金目露凶光:“行,明白了。”
劉柱點點頭,大搖大擺得走了。
這帶立刻安靜下來,就連之前巡邏的警察也退了出去。
王八金拆開香煙,一人一根扔了過去,一幫人頓時吞雲吐霧起來。
等抽完了,王八金才站起來,鬆了鬆筋骨,對底下人道:“幹活了。”
七八個人全站起來,轉頭捏骨。
呂漢生看著王八金,不禁問了一句:“看樣子你也是混的,跟誰的?”
“你小子很牛比哄哄嘛。關你屁事,給我****!”
第一個先衝上去,呂漢生沒手下留情,直接把那人的手關節給解了。
“啊,我的手動不了,沒感覺了!”
沒有比恐懼更能嚇唬人了。
慘叫聲響徹附近幾個房間,一時間,這一帶立刻熱鬧起來。
“咋了?”
“你們又打人了,打死沒?”
旁邊牢房裏,各種湊熱鬧的聲音聚集在一塊。
站在外麵聽動靜的劉柱,露出一個微笑,對旁邊人吩咐了一句,這才離開看守所。
房間內,一幫蠢蠢欲動的人,此時全都釘在原地。
“跟的誰?”呂漢生繼續不鹹不淡得問道。
王八金臉上抽搐了下,沒想到今天碰到硬茬了,看樣子是行家,沒準還是道上的人。
“你貴姓?”王八金小心翼翼道。
“我名字說出來,你也不一定認識。”
王八金想了想,坦然說:“我原先跟城東的韓良大哥,現在自己混。”
“韓良?怎麼不跟了?”
“人家大哥看不上我唄。”
王八金對後頭人使了個眼色,一幫人立刻散開,回到自己位置上。
王八金走到呂漢生邊上,從懷裏掏出剛才劉柱給的煙。
呂漢生沒任何做作,心安理得點上。
“既然到了城西,沒去投靠大老鷹?”
“你認識大老鷹?”王八金忽然瞧見他額頭上有一個血塊,而且破了皮,又轉頭一想,駭然道:“你不會是跟大老鷹幹起來,才被劉柱送進來的吧。”
呂漢生眼皮子一聳,不置可否。
全牢房頓時就像水落入滾燙的油,嘩得沸騰起來,一時間,所有人都直勾勾盯著他,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人物。
“牛比啊!”王八金由衷豎起大拇指,並且站了起來:“敢在城西這塊地盤上動大老鷹,全SH也沒幾個人,而且看你也不像有什麼事,兄弟你到底什麼來頭?”
“我剛來SH,沒什麼來頭。”
“這……不可能吧。”王八金一副皮笑肉不笑,那表情就說,誰相信啊。
呂漢生話鋒一轉:“你們這幫人都是一起的?”
“對,都我兄弟。”
“犯了什麼事?”
“唉,打架,不小心把一個人打成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估計得坐牢了。”王八金重新坐下,深吸了口煙,嘖嘖嘴,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