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陽掠過地麵,又掀起了剛平靜的血腥,腥風在斷木殘枝上蕭蕭而過,一曲悲歌引來了一隻幾十人的隊伍。身拔古銅色的單肩戰甲,其胸上有刺一樣的凸起,從胸前的獵龍徽章來看,都屬獵人工會。領頭的兩名黃發少年臉色微沉,其中一名被戰甲護滿了眼睛除外的每一寸肌膚,腰間的三角長劍鞘拖在地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頭頂盤旋著一隻成年翼龍。他不敢過激的憐憫,拔出長劍:“附近有凶殘的敵人,大家小心!”
多數訓有素戰士收到信息,都紛紛握緊武器,提高警惕,其餘早退回場外嘔吐了。
另一名黃發少年相對簡單,戰鬥裝備僅有一根一人高的老樹藤魔杖而已,戰衣是帶冒的黑色布料型袍子,也許是想襯托出自己引以為傲的肌肉和外貌吧?他托腮想了想,拍一下黃發少年道:“亞格,不用怕,此人是友非敵!”
“加倫,你可有依據?”亞格的臉稍微放鬆。
“昨日輪到我值班時,遇到一位新來的會員。”加倫說到此處,哽了哽,“竟能無聲無息的闖過我的鎖定,我懷疑,他與你一樣是‘通仙’。”
“隻是新人嗎?”亞格微皺眉,“而且這點不足以證明是他幹的吧?”
加倫看著亞格握劍的手:“身為你的弟弟,對那種力量並不陌生,況且,暗影幽林的生物是不會自相殘殺的,能不廢吹灰之力屠殺蹂躪巨狼的,隻有他、你、將軍和會裏的高層。而將軍已經離開工會很久了,高層也一直坐觀仙界動向,對繁瑣雜事撒手了多年。你隨你師父浪跡幾十年,怎麼都變遲鈍了?”
“既然如此,有機會介紹給為兄認識認識!”亞格眉頭舒展,犀利的目光再次掃遍戰場,左手食指間朝天彈出一道極細的光,一聲龍鳴清醒了眾隊。
“哥,你好戰的‘赤煉心’怎麼老是不能抑製?”加倫關心的看著亞格,輕咬下唇,小聲嘀咕著,“難道你師父沒告訴你它的弊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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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垠的暗影幽林深處,隱匿著一片巨大的死湖。湛藍的水麵上微波輕泛。一米多長的黃蟲輕捷的掠過,切開一道口子,又迅速愈合。升騰的水蒸汽呈顆粒狀懸浮在水麵上空,並閃著微光,猶如螢火蟲。
摩擦草地發出的沙沙聲離湖越來越近。三個高矮有序的影子漸漸清晰,獨孤羽的臉上一抹淡笑,動作永遠幹淨俐落,就如現在,浩虛劍被最簡單的扔垃圾動作扔在湖邊。
“全身都是血腥,下去洗洗吧”雲夢秋捏住俏鼻擺著手,防止獨孤羽接近。
“不說我也知道。”說話間,獨孤羽已剩條褲衩,還在做體操,被雲夢秋一腳踹了下去:“流氓!”
雷媛媛專心致致的看著水中發呆,聽見雲夢秋的尖叫才回過神。趕緊招呼過來,指著湖中央道:“看見那個陰影了嗎?湖頂是空蕩蕩的藍天,怎麼會有陰影?很蹊……”
“湖底有個洞穴!”突然探出水麵的獨孤羽打斷了雷媛媛的思緒,轉眼冒出個水花又消失不見。
控製真氣液化後循環流趟在皮膚表麵能起防水的作用。獨孤羽三人在水中行動自如,很快便尋到湖底中央的洞穴,
幽幽洞口靜得可怕,警慎的扔進一塊石頭,傳來平靜的碰響聲。
洞平麵以下竟與水隔絕!三人落地都一個趔趄。身臨洞內,立即湧來一股時暖時寒的氣流。
盡頭處一定有很強的光源,經過黃色洞壁的無數次反射後,依然泛著微弱的光。隧洞深不可測,蜿蜒崎嶇,唯獨沒有惡心的蟲類。洞僅容一人通過,隻穿褲衩的獨孤羽充當了導遊。
緩步前行了很久,有時會感覺到一股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的靈氣,躥進毛孔,在血液中遊弋,不過由於屬性特殊,無法煉化。前方不遠處發出一聲細微的風聲。水下的隱洞怎會有風?明顯是某種生物移動時帶動的風聲。三人幾乎同時身形一閃,卻被突然出現的岔路阻住了去路。
岔路口插著一塊骨質路標,其上深深淺淺的刻著幾排似字非字的東西,土生土長的雷媛媛也沒轍。不過三人還是準備走右邊,因為右邊比較亮敞。
獨孤羽剛準備跨足,左邊又傳來熟悉的風聲,並且頻率很快。豪不猶豫的轉移方向,隨聲緊追不舍,同時釋放自己的氣息作為記號。風聲越來越大,預示著距離在拉近。獨孤羽凝視著前方,偶爾有大大小小的石塊飛來也無暇顧慮,憑肉體抵抗。
路途既遙遠又坎坷,彎道坡道不計其數,對地形生疏的獨孤羽曾多次不慎,撞得洞壁遍體鱗傷。
在上百次循環後,豁然開朗!空間廣闊無垠,纖塵不染,匝地巨大且千奇百態的植物,一樓多高的花卉吞吐著紛嫩的花蕊,醞釀著甘露。其中一株繾綣的藤蔓直入雲霄仿佛纏綿了千古,淵遠流長。獨孤羽的目光也順著它蔓延,直到無影無蹤。
他竟一時暈厥忘記了追逐,幻想著有朝一日成為這座地下王國的主宰,而女皇……那如水的容顏一閃即逝,遺留了喉嚨翻湧的氣息。
各大蘑菇陸續打開一個天窗,從中飛出一隻人頭高矮的生物。它們的特點與人非常相似,隻是多了一對紗翼,有的是兩、三對,而且全是性感女性,個個尤物,嫵媚動人,傾國傾城,周圍的風景立即成了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