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話還完,陸子風經跨出包箱,隻餘下臉色沉重的陸然新。
陳秘書去了躺洗手間,看見臉色鐵青的陸子風從包箱出來,已經猜到半成。他走進包箱,陸然新正在打電話,說了兩句,向他招手。
陳秘書跟了陸然新五年,深知其脾性。陸然新越是麵無表情,越表示他氣在頭上。
“幫我約何局長吃飯,明天中午。”陸然新交代,又重新撥了個電話。
下班時,寧璐潔往分區警察局跑去。寧璐潔下午接到警局打來的電話,讓她去一趟。最近她總是請假,公司方麵已經對她表示不滿,再早退她的飯碗可不能保住了。
下班正是交通高峰時刻,到達分區警局天開始黑下來。交更時間,保安循例地問了兩句便把她放進去。
“黃隊長。”負責通知她來的是黃隊長,一個六尺高的男人,黑黑實實,滿臉嚴肅,一看就知道是厲害人物。
黃隊長點點頭,帶著她穿過了一條狹窄的小道,眼前闊然開朗,是一片空置的水泥地,再往前十多米,有兩間隻有一層樓的平房。
“寧小姐,你先進去,我等下來。”寧璐潔點頭,忐忑地徑自進去了。也沒什麼特別,一張塗了紅漆的木桌子,兩張膠椅子。兩個平房是相通的,中間隔著一塊玻璃。倒有點審判的感覺。
大約過了五分鍾,外頭有了點動靜,細碎的腳步聲和交談聲,因為隔著一扇門,寧璐潔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她正欲站起來,有人推門而進,是黃隊長。
“寧小姐,這次請您過來,主要是讓您給我認認人。”
“好的,我會配合的。”黃隊長在電話裏沒有提是怎麼回事,到了這裏她多少猜到點。
說著,與之想通的另一個房間陸陸續續地進去一批人,一字排開,頭低低著,其中一兩個似乎不配合而反抗,負責押解疑犯的人責罵了幾聲。隔了一層玻璃,她聽不到他說什麼。
“黃隊長,這玻璃是特製的吧?”寧璐潔問。
黃隊長笑著點頭,他本想解釋卻被寧璐潔先快一步。
因為在一個狹小的空氣裏,空氣不流通,寧璐潔別過臉去,深呼了幾口氣,這才上前是辨認。那晚上的恐懼感又襲來,她想起三元不斷搖頭,鮑國強瘋了的壓過身子來,一幕幕迅速在她腦海裏飛過,她似乎又聽到不知道是誰說:你這婊子。
那晚上,月色也躲起來,她根本看不清對方三人的麵孔。她看著一列列的猙獰的麵孔,試圖從記憶裏找出點蛛絲馬跡。
是他,抑或是他?
最後她指著那兩個剛剛被押解人員責罵的疑犯:“使他們倆。”
黃隊長點頭:“還差一個。”
“沒有。”
黃隊長茫然,他不清楚自己是聽錯,還是她說錯:“嗯?”
寧璐潔轉過身,抬起頭看著他,重複一遍:“這裏沒有第三個他。”
黃隊長皺眉,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這裏隻有兩個疑犯?”
“對的。”
“寧小姐,我希望您努力回憶下當晚的情況,你當真確定這裏沒有第三個?”黃隊長說。
“是的,第三個人的臉被我用指甲刮花了。”寧璐潔肯定地說。
黃隊長更茫然:“但是你的供詞裏沒有提到這一點。”
“因為當時我被嚇糊塗了。”寧璐潔說。
寧璐潔走後,黃隊長吩咐隊裏的值班人員:“拿4號搶劫案的證詞給我看看。”
“是。”值班人員又問:“那兩個犯人怎樣?”
黃隊長頭也不抬:“搶劫罪,先押看守所,等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