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杞臉色氣憤,就這麼死盯著安祿山大聲嗬斥。
史思明和安忠臣怒容起伏,恨不得一刀砍了盧杞,但看到安祿山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這才收起了殺意。
安祿山的想法很簡單,現在不能徹底的撕破臉,能拖延一天的時間是一天,這對他來說很有好處。
他憨笑道:“使者還請恕罪,我自上任以來,一直可都是兢兢業業,沒有任何的二心,陛下對我沒下過旨意,一直是無視的態度,我也是忙於軍伍大事,接到消息之後就來了,讓使者久等了,這是我的不是。”
“看你這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順眼多了。”
盧杞笑了起來,剛才的恐嚇也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先站在大義的製高點上指責安祿山,諒其也無話可說。
安祿山有異心,他早就知道了。
現在沒有想著翻臉,他也是裝作視而不見。
安祿山諂笑道:“使者說的是,安某一向忠心,對於陛下忠貞不二,從來沒有二心,還請使者告知,足下高姓大名?”
等打探清楚身份之後,再決定態度的好壞就行了。
現在就讓盧杞先去囂張,若隻是個小人物,他要好好的殺幾刀,才能讓盧杞去死。
“範陽盧氏盧杞!”盧杞振聲道:“盧某如今在範陽節度使麾下擔任參軍一職,陛下的旨意下達到了範陽,我奉命前來給你宣旨。”
“原來是範陽盧氏家的貴公子,失敬,失敬!”
安祿山客氣多了,對於範陽盧氏的人可不能招惹,他要向西進軍的話,就不能得罪死範陽盧氏,到時候攻破了薊州,占據了範陽,還需要範陽盧氏的支持。
若是不支持,他就裹挾著範陽盧氏給他做事,到時候容不得範陽盧氏反抗。
盧杞鼻孔朝天,“我們不認識,也不熟悉,無需如此客氣。”
他必須讓自己顯得狂妄一點,隻有這樣,才能讓安祿山有所忌憚,範陽盧氏可是他最大的依仗。
哥舒翰派來他宣旨,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若是其他人來宣旨,十有八九會被安祿山給砍了。
安祿山規規矩矩的說道:“範陽盧氏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世家大族的威望,我也是羨慕不已,一直想找機會拜訪一下範陽盧氏,可卻沒有這個機會,希望以後有吧。”
盧杞可沒有功夫,去跟安祿山絮叨,也無視了安祿山示好的態度,他拿出了聖旨,直接說道:“安祿山,接旨吧?”
“是,微臣接旨!”
安祿山跪了下來,肥胖的身軀就這麼癱在了地上。
“下官接旨!”
史思明和安忠臣也跪了下來。
“陛下有旨,安祿山奉命駐守平盧,功勳顯著,特令安祿山入宮,擔任禦史大夫一職。”
盧杞瞅著跪在地上的安祿山,心裏頭很膩味,這個死胖子的重量,比其他來說,足有三個他重,現在看上去甚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