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皎潔的月高懸空中,大雪紛飛。寒冷的天氣,使得那銀白的月光也透著刺骨的寒意……“噗”地一聲悶響,鬆樹上的一堆雪突然塌下。“咻!”一道劍光疾掠而過,樹葉被吹得嘩嘩作響,留下一路血跡,飄落幾片殘葉。
幾道黑影逐著劍光而來。
黑影越來越迫近,雪勢漸小,風弱,一股肅殺的氣氛蔓延開來,劍光之上,兩鬢微白的老奴攙扶著一位女子,老奴麵色焦急,眉頭緊皺,咬牙全力驅使劍光,而女子整個人透著一股安靜的氣息,即使衣衫襤褸,劍痕交錯,左胸口透著血色——她懷抱一個嬰兒,低頭慈愛地看著,淩亂的秀發遮住了她的臉,卻遮不住——一雙溫潤的眼中,充斥的一張酣睡的嬰兒的臉,她嘴角微翹,眼光漸而迷離,似乎在回憶什麼……身後追逐的黑影中,有一個突然停了下來,立於樹梢之上,一雙陰鷙狠厲的眼緊盯著前方劍光上的女子,如獵食的鷹鷲看著獵物般,黑色的氣息將他包裹,他立於樹梢之上,仿佛與樹連為了一體,成了那指向天空的稍。垂於身側的右手,筋骨突出緊握一把飛刀。就在女子眼光迷離,緊繃的身子鬆弛下來時,黑影以迅雷之勢閃電般出手,隻聽“嗤!”地一聲,飛刀出,風靜,雪停,一道黑芒劃破天際,瞬間閃現到了女子的背後,狠狠的紮了進去——女子眉頭痛苦地皺著,冷汗冒出,她的左手緊緊抓住右胸口的一把飛刀,飛刀震顫著,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女子的臉色更白了,仿佛全身的生機,都彙聚到了那緊握飛刀的左手上,飛刀漸而停息,胸口的血,手上的血,沿著刀尖滴落到嬰兒的臉上。
老奴看著那把刺目滴血的飛刀,顫聲地喊到:“小姐!”“秦叔,帶上孩子快走!”女子費力地將孩子交給老奴,“不要報仇!”不等老奴阻止,帶著一絲不舍,為了給孩子逃跑爭取時間,她縱身跳下劍光,眉頭舒展,臉色平靜,嘴角掛著微笑。一滴晶瑩的淚流下,輕呢了一句:“弘毅,我來了……”眼光迷離,似是懷念,她召出了劍魂——一把精致的月刃。輕輕地最後一次撫摸著這承載她與他愛戀的劍魂,不再遲疑,拈一口訣,輕點劍身,旋即劍魂劇烈地顫抖著,恐怖的裂紋由所點之處“哢哢”地迅速蔓延,當裂紋布滿劍身之時,好似一聲悲鳴:“嗡~”那把精致的月刃便猛地爆炸開來,強烈的白光籠罩天地似的,與月光共鳴,將黑夜在那一刹,點亮如同白晝!白光吞噬了女子的的身影,也吞噬了包圍而來的黑衣人。秦叔回頭看著消逝在白光中的女子,滿眼通紅,眼眶欲裂,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聲“小姐——!”喊聲淒厲,震落一路積雪。他強忍內心的悲痛,別過頭,心知如此絕無逃走的可能,“絕不能讓小姐的犧牲白費!”臉上閃過一抹毅然,秦叔召出劍魂,用其劃破左手手指,隨之鮮血的流出,左手不斷變幻著詭異的手印,手指快速移動,形成道道殘影,血液也飛速流失,迅速將劍魂染紅。刹那間,劍身上浮現了一個“遁”的符文,秦叔大喝:“以精氣血祭,遁!”劍魂血光大盛,“嗡嗡——”地震顫著,感受著體內筋脈撕裂的巨大痛楚,秦叔強忍著喉間的一口鮮血,悲由心生,含著淚水,抱著嬰兒化為一道血光,射向南方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