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卡蓮目瞪口呆的望著方正，用力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他們怎麼可能是天命的對手？他們甚至都沒有學習過劍術，也沒有作戰經驗………”
“那就沒辦法了，隻好活該被壓榨。”
方正聳聳肩膀，攤開雙手。
“槍杆子才有話語權，如果不反抗，就活該被壓榨。自己都不願意站起來，那麼就別怪別人要你跪著。總不能夠永遠指望卡斯蘭娜給他們打天下吧，卡斯蘭娜家族現在不就你一個人麼，還能夠救得了所有人？你要真救得了，也不至於變成這樣了吧。”
方正可是從奧托的日記裏得知，卡蓮在之前有一段時間一直沉迷於成為怪盜，劫富濟貧。她本人是樂在其中，但是方正對於這種樸素的英雄觀念則沒什麼好念想。
“你以前不是還當怪盜嗎？結果又如何呢？就算那些民眾能夠借助你給予的金錢度過一時的難關，但是接下來怎麼辦？難道還跪在地上，等待又一個英雄跳出來無償給予他們幫助？救他們於水火之中？等那個英雄死了呢？再繼續跪著等另外一個英雄？在我的老家有句話叫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光給他們魚是沒用的，他們必須自己認識到自己的力量和反抗，而不是總要一個英雄站在前麵，自己躲在後麵等著吃現成的。”
說道這裏，方正輕哼一聲。
“不想共患難還想同富貴？哪兒有這種好事。”
“可是………卡斯蘭娜家族是民眾的護盾………我們…………”
“所以你們才更要站出來，不要光是保護他們，也要激勵他們———這就像麵對乞丐，你是打算給他幾枚銀幣敷衍了事呢？還是給他找一份工作，讓他脫離靠乞討過日子的窘境？”
“……………我要好好想想。”
“你努力吧。”
方正擺了擺手，沒有再說話。他也知道自己這番話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算是驚世駭俗了，畢竟這裏和神州不一樣，自己老家那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可是掛在骨子裏的，造反什麼的早就已經算是種族技能了。
歐洲這邊嘛，還依舊是愚昧的血統統治論，卡蓮其實也是如此，她也一直遵循著卡斯蘭娜家族要守護民眾的信條，並且將其視為真理。
但是要哪一天有人跳出來告訴他們說你們的想法過時落伍了………那三觀不破碎才怪呢。
留著卡蓮思考人生，方正走出了房間，長長的吸了口氣。而這個時候，八重櫻也走了出來。
“卡蓮小姐真的願意這麼做嗎？”
“不然呢？你們也不願意一直跑路吧。”
方正聳聳肩膀，其實八重櫻倒是不太在乎這些的，如果和卡蓮一起逃亡也可以。但是方正一句“你們還打算躲一輩子不見人？”把她給懟住了———的確，如果不解決掉天命這個麻煩，那麼自己等人哪怕找到了新的住所，恐怕還會再次遭遇到和當初一樣的事情。
於是八重櫻也是答應了。
很快，一夜過去。
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卡蓮再次找到了方正。
“我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但是………天命的確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此刻的卡蓮雖然還有迷茫，但是她的表情已經變得堅定了許多。
“我仔細想了想，的確，如果隻是乖乖的被送上絞刑架的話，那的確不符合我的作風。而這一次，我要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力量！哪怕最後失敗了，起碼………起碼也能夠讓那些為所欲為的人收斂一些吧………”
“你也真是……………”
聽到這個回答，方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好吧，不管怎麼說，總比真的去當殉道者強。
“那麼準備一下，我還要給你換身衣服呢。”
“換衣服？”
“當然，作為領導者，你不穿的好一點兒，別人還以為是丐幫起義呢。很多時候，氣勢這東西都是衣服撐起來的！”
“這………好吧。”
雖然卡蓮答應了，但是很快，她就後悔了。
“等，等等！為什麼這衣服的裙子這麼短，還有為什麼要穿過膝襪？還有為什麼要露大腿？”
“吵什麼？不是給你在外麵披了鬥篷嗎？”
“還有，為什麼我要舉起這麼大一個旗子，感覺好羞恥……………”
“別廢話，沒讓你袒胸露乳舉個三色旗複刻世界名畫就不錯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