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王氣的氣喘不勻,英俊麵孔幾乎扭曲變了形,咬牙道:“你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昌平王指向韓鈺,嶽南屏不屑的冷嗤:“我死了,他活著也是恥辱的過一輩子。還不如,我給他多燒些紙錢,來世投胎個好人家。”
在場的人無一不震驚的,沒有辦法理解,這是一個母親嘴裏說出來的話,司聰第一次覺得為母則剛是個笑話。
昌平王難以抑製憤怒,伸手掐在了韓鈺的脖子上,韓鈺臉色登時憋的通紅,雙手用力的去掰昌平王的手,眼神中滿是恐懼之色。
而嶽南屏,隻是臉色稍微變了變,卻無驚懼慌張之色,也沒有阻止的意思,而是冷冷的注視著被掐的臉色青紫的韓鈺。
昌平王心中氣極,手上加了力道,韓鈺被動的隨著他的手勁踮起腳尖,身體已經逐漸離地,掙紮的力道漸漸小了。
司聰不忍的別過頭去,韓錚也看不下去了,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又做錯了什麼,要為父母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昌平王何其不忍?眼裏霧氣昭昭,他手上捏著的孩子,是他抱過、親過、疼過、愛過的孩子。而為了王府的存亡,他不得不下此狠手。
而嶽南屏的神情卻越來越平靜,仿佛在她眼前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譬如,被無故打死的忠叔。
門外被按住一動不能動的薑啟輝受不住了,用盡全力拚命的掙紮著,侍衛手上一個不注意,叫他撞開了屋門滾了進去。
薑啟輝手腳被捆,嘴裏堵著白布,扭動著身體向昌平王連連作揖,嘴裏嗚嗚的不知說著什麼,昌平王到底是鬆了手。
韓鈺被甩在地上,渾身癱軟無力,已經不能自主的呼吸了。司聰見狀忙走了上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趴在他胸口上聽了一陣,臉色凝重起來。
“將他放平,拿一塊幹淨的帕子來。”
韓錚把自己的帕子遞給了她,司聰墊在韓鈺的嘴上,趴下去做人工呼吸。此舉震驚了所有人,嶽南屏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司聰不止是做人工呼吸,還給他做了心肺複蘇。半炷香後,韓鈺終於是悠悠轉醒。
昌平王莫名的鬆了口氣,薑啟輝緊繃的身體癱軟下去,嗚嗚的哭了起來。韓錚拿下堵在他口中的白布,薑啟輝邊哭邊罵道:“姓嶽的!你怎麼如此狠心,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就這麼看著他死,而無動於衷?你還是人嗎?”
對於兒子的幸免於難,嶽南屏臉上毫無喜色,而是冷漠異常。
“那就要我去死嗎?我沒那麼大公無私,我想活著,我也要活著,隻有我活著,才有希望。”
薑啟輝氣的渾身顫抖,奮力的扭動著身軀向她靠近,那架勢恨不能跳起來狠狠揍他一頓。
“你怎麼如此自私?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說的了?你得了王妃之位,咱們的孩子就是未來的世子,將來就是王爺,我是聽了你的勸,才答應你冒詞危險的,可是你現在竟為了自己活命,犧牲兒子的命,嶽南屏,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你是惡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