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還是能從她的身形,輕而易舉的分辨出,那兩個人是誰。
安琪,唐朝。
顧亦歡鼻頭一酸,劉娜扭頭,將好友的情況看在眼裏,可是卻手足無措。
就在這個時候,棒球突然朝著唐朝和安琪的方向叫了幾聲,男人抬起頭來,疑惑的朝這邊看過來。
一瞬間,氣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顧亦歡,你哭什麼啊,安琪的手又沒挽在他胳膊上,說不定兩個人是在這裏談案子呢。
談案子?誰家談案子不在咖啡廳,反而來這種人少、又黑的偏僻小公園?
顧亦歡的心裏一下子冒出來一黑一白兩個小人兒,喋喋不休的爭論著。
此時此刻,天知道,顧亦歡多麼想說服自己去相信唐朝。
“歡歡。”即使隔著那麼遠,男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就看到,對麵的小徒弟牽著狗,先是紅了眼睛,再是眼淚肆流。
簡直是哭成了一個小淚人兒。
唐朝一陣突如其來的,莫名的憐惜,在心裏擴散開來。
顧亦歡輕輕咳嗽了兩聲,強迫自己把目光從安琪和唐朝身上挪開,牽著狗,徑直離開。
女孩子的步子淩亂起來,從強裝淡定的慢走,成了小跑,再到後來的一路狂奔。
她要逃開。
隻是那個時候顧亦歡心裏唯一的想法。
“安小姐,抱歉。”唐朝還是禮貌的道別,然後就撇下一臉震驚得安琪和劉娜,快步追上顧亦歡。
棒球棍跑得很快,顧亦歡也是。
一人一狗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跑著,女孩子突然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步子,蹲下來,抱著剛才還牽著的狗狗,嚎啕大哭起來。
她委屈。
“對不起。”不知道哭了多久,顧亦歡突然聽到唐朝氣喘籲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她抬頭,透過眼淚,她看到的,是男人抱歉的表情。
唐朝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緊緊抱在懷裏,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唯獨沒有解釋。
大概,在他心裏也不需要解釋吧,一切都是光明磊落的,跟顧亦歡的相互愛慕也好,跟安琪的清白無事也好。
“等到她的案子破了,我再也不見她了,好不好。”唐朝刮了刮小徒弟的鼻子,笑她就愛哭。
顧亦歡點點頭,打了幾個淚嗝。
此時的棒球棍在旁邊,隻恨自己的兩隻前爪比較短,捂不住自己的眼睛。
唐朝心甘情願的被顧亦歡訛了一頓,兩個人吃完飯,牽著棒球棍,順著去劉娜出租屋的那條路,準備把棒球棍送回家。
棒球棍卻一臉不屑地模樣,似乎在說,你們兩個人,居然敢嘲笑本大爺自己回不了家。
顧亦歡突然想起來的路上,她那個被劉娜戳穿的白日夢。
“師父,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那麼難過嗎。”顧亦歡突然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男人,不過她也不指望男人真的能夠猜得出來,“是因為,我上一秒還以為,這輩子,在還喜歡著你的時候,能跟你在傍晚出來散步,去公園,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可是下一秒,卻發現你跟安琪就在公園的長椅上坐著。”
唐朝靜靜地聽著女孩兒的控訴。
“而且,你個混蛋,把妹居然還穿著我給你買的衣服。”
男人笑著將顧亦歡擁在懷裏,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因為那件衣服醜,對方就能忍下對我的歹心。”
唐朝難得的幽默,果然逗笑了被醋酸氣包圍的顧亦歡,女孩子很快就破涕為笑。
男人的手摟上她的腰,讓她更加貼近自己,兩人的呼吸漸漸纏繞在一起,糾纏著,像在相互訴說著沉沉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