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怎麼沒聽說。”老頭子放下手裏的煙槍,直了直身子,“恐怕又是兩個沒數的,做一次兩次就行了,居然在這裏發家致富起來了。”
唐朝按照老規矩,將一張白紙和一隻黑色的簽字筆,放在老嚴頭麵前的石頭桌子上,讓他把自己知道的內容給寫下來。
老嚴頭皺起眉頭來想了想,刷刷的寫下一個地址和幾個人的名字。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你能不能查出些個什麼來,就全憑你自己的本事了。”老嚴頭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個火柴盒子,嘩嘩的將裏麵的半盒火柴倒出來,將白紙方方正正的疊起來,放進去,這才遞給唐朝。
後來男人又囑咐老頭兒記得吃燒雞,少喝酒,天氣驟變記得添衣之類的,被老嚴頭煩的直往外攆他。
“就你話多!”雖然這麼說著,可是老嚴頭臉上的卻是一番高興的樣子。
畢竟他打光棍兒這麼多年了,無兒無女的,後來遇到這樣一個小孩兒,像朋友,也像兒子。
不容易啊。
像是不放心一樣,唐朝來來回回又反複囑咐了好多,這才離開了老嚴頭的四合院兒。
老嚴頭所提供的線索並不是很多,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名字,以及一個地址。
然而那個地址就是當初唐朝去的,那家裝有攝像頭,可以看到案發公園的那家店鋪。
“喂,老唐,來趟刑警大隊吧,你徒弟在這兒呢。”張芳菲一個電話打過來,本來唐朝接的不情不願的,可是一聽顧亦歡在哪兒呢,便著起急來。
這丫頭是又闖禍了,還是又惹上了什麼案子?
雖說顧亦歡跟著唐朝,的確是長大、懂事了不少,但在男人那裏,她總歸還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兒。
“她惹什麼事了?”唐朝輕咳了兩聲,問道。
電話另一頭的張芳菲笑出了聲,“你還盼著你小徒弟出事兒啊?”
兩人來來回回又磨嘰了兩句,她才把顧亦歡和劉娜丟了兩條狗的事給說了。
這時候唐朝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怎麼牽扯上顧亦歡了?可是說實在的,就算不是她現在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丟了狗,他在繼續查案的時候,她還是會插一腳進來的。
“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唐朝馬不停蹄的就朝著刑警大隊趕去了。
當唐朝趕到那裏的時候,顧亦歡正紅著眼睛,不停的安慰著哭的傷心的劉娜。
她們真的都很喜歡那兩條狗,雖然它們呆呆傻傻的,吃飯還多,還不聽話,可是畢竟劉娜都養了它們那麼久了,自然是有了感情的。
就連顧亦歡這種怕狗的,都已經接納了那兩個小東西,還時常帶著它們去散步。
“師父……娜娜的那兩隻狗……”顧亦歡一抽一抽的,應該是剛哭完。
唐朝看著女孩子這副樣子,心疼得很。畢竟是個女孩兒,遇到這種事情,是女孩子都會害怕吧。
見顧亦歡鬆開劉娜,朝著自己走過來,他很自然地抱住對方,任由她在自己懷裏撒嬌。
張芳菲拿著案子的記錄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著僅僅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表情豐富的朝著唐朝挑挑眉毛。
這兩個人啊,終於說開了,在一起了?
唐朝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低聲安慰了顧亦歡幾句,這才接過了案子的記錄,領著她進到了張芳菲的辦公室。
劉娜有眼神的給顧亦歡發了條短信,說自己先回去了。
師徒兩個麵對麵的坐著,安靜的隻剩下紙頁翻動的聲音,還有筆尖摩擦紙麵發出的沙沙聲。
“師父,這件案子很複雜嗎?”顧亦歡看著唐朝眉頭緊鎖的樣子,不免擔心道。
男人知道,小女孩兒這是在擔心他,臉上舒展開一個笑容,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其實還好。”
師父話裏的意思,還有現在刑警大隊對搶狗賊一點線索這些事情,顧亦歡都知道。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隻顧著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材料。所有已經報案的丟狗人的資料全在這裏了,他們幾乎都是在晚上出去遛狗的時候,放狗狗自己出去玩,然後狗狗一去不返。
顧亦歡和唐朝並沒有因為這隻是一件搶狗案而小看它,反而把它和原來偵破的那些殺人案一視同仁。
他們不知道,一旦他們晚破這件案子一秒,還會有多少人家裏的狗被搶走。
“我想等晚上的時候,去公園那邊蹲守幾天,說不定能遇上點什麼。”顧亦歡冷不丁的放下手裏的筆,這樣提議道。
唐朝果斷的拒絕了小徒弟的提議,原因是她一個姑娘家,他十分不放心。
女孩子退了兩步,說讓師父陪著她一起去,可是也被男人給拒絕了,總之就是不可以。
顧亦歡還想再反駁兩句,爭取一下,卻被一個男聲給打斷了。
“你師父說得對,要是我,我也是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