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子並不傻,他知道媽媽一定又被那個女人給為難了,他什麼都做不了,無奈之下,五子隻好緊緊地抱住媽媽,拍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五子在媽媽的脖頸處噌噌,“如果不是因為你帶著我這個拖油瓶……”
“五子!誰都能說你是,可是媽不這麼認為!所以你也不能這麼說自己!”張婷鬆開兒子,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兒子的臉。
母子兩個人這樣在家門前擁抱著,緊緊的。
五子眼中卻閃過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他們兩個人走進小小的出租屋裏,他乖巧的從櫃子下麵抽出一把麵條來,又麻利的提了開水,倒進黑黑的小鍋裏。
那鍋雖然黑,但是卻被擦得鋥亮,張婷笑著誇了兒子幾句,五子也笑了,露出白白的門牙。
她盤算著,自己現在住在朱家,花不到自己的工資,隻要自己再存上幾個月,就能給兒子租個比現在好不少的地方。
在詢問了兒子的作業後,張婷看時間不早了,就趕快趕回了朱家,準備做晚飯。
朱橙青說家裏既然有女人了,就不用廚師了,並用類似的借口,辭退了家裏大半的傭人。
但張婷是個好脾氣的,又能忍,就不聲不響的將這些給忍了下來。
“你怎麼是個沒數的!”
她一回到朱家,就看到朱爸爸生氣的坐在客廳裏,一邊站著的是幸災樂禍的朱橙青和保安。
她大概明白了,是保安將下午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繼女,她又添油加醋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另朱爸爸這麼生氣。
他一直是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在她的心裏。從認識到結婚,一直到現在,她從來沒見過丈夫發脾氣。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張婷努力壓製住自己心裏的委屈,這樣問道。
朱爸爸將朱橙青告訴他的,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她,保安還在旁邊不時應合。
原來,當天下午,張婷氣衝衝的離開了以後,保安按照大小姐吩咐的,打電話給她,將剛剛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她。
朱橙青在聽完以後,很快趕回家裏,隨手丟給了保安幾百塊的好處費,並在心裏編造出了一個十分過分的版本,並打算告訴爸爸。
她很快就告訴朱爸爸,繼母將自家的菜偷偷帶出去,給那個拖油瓶吃。看爸爸並不怎麼在意,朱橙青就將她故意為難保安,並將菜撒了保安一身的事情說了出來。
朱爸爸不信,讓她叫來保安。
她無可奈何,偷偷發短信給保安,讓他偽造一身菜湯的痕跡。
可憐的保安同夥磨磨蹭蹭的來了,打著哆嗦將偽證背給自家老爺聽。朱爸爸懷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令他哆嗦不止。
朱橙青又隨口胡亂說了幾句謊話,這才把朱爸爸騙過去。
女人盯著繼女。看來,這個家是真的不歡迎自己。
但是又想到家裏的五子,張婷忍了。她對著朱爸爸彎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隨後她又轉身麵向朱橙青,重複剛才的動作。
保安突然有點於心不忍,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過了。可是當他扭頭看向大小姐的時候,對方正滿臉驕傲的笑容。
仿佛一隻鬥雞裏贏得了勝利的公雞。他忍不住這樣想。
“張小姐,我勸你在我家,還是規矩點吧。”朱橙青笑著起身,上樓去。
朱爸爸看到妻子的舉動,以為她是默認了自己的行為,生氣的將自己“”手裏的拐杖丟到她身上。
張婷被砸的生疼,第一次開始有些怨恨起這個男人來。
“對不起。”沉默了許久,女人這樣說道。
話音未落,朱爸爸就看到她抽泣著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一連多天,朱家的氣氛都不對勁。朱爸爸是反思自己的行為,認為自己對待再婚妻子過於嚴苛,而朱橙青則是因為與繼母鬥爭勝利,而十分開心。
整個家就這樣沉默著,尷尬著。
意料之中的事情是,張婷很快就被刑警大隊的人傳去錄口供了。
因為她與繼女朱橙青有過激烈的矛盾,所以即使是案發的時候她並沒有在現場,她也排除不了買凶殺人嫌疑。
“警官,我當時正在朱家陪著我丈夫……”張婷不斷地解釋著,可張芳菲卻明顯態度冷淡,不耐煩。
將手裏的筆重重放下,張芳菲說道:“每個到這裏的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
她開口還想說什麼,這個時候顧城開門進來,身後跟著的是剛從玉白菜溫泉度假村趕回來的唐朝和顧亦歡。
張婷打量了一下來人,很快又低下頭去。
唐朝站在門口盯著她看了許久,又接過張芳菲手裏的口供仔細翻閱了一下,果斷的對顧城說,讓他放人。
雖然他沒看那份口供,但是出於對好友充足的信任,張婷很快就從刑警大隊放了出來。
“師父,這件事你怎麼看。”顧亦歡為唐朝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自己則緊靠著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