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漸自己跟我說的，我已經見過秦漸了。”顧佳茹低著頭，她剛才的話雖然姑且也能算是真話，但是畢竟隱瞞了一些，不想深談這個消息的來源，話鋒一轉，“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秦漸和秦離，確實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如果你見過秦漸，那你應該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而秦離，是比秦漸更危險的存在。如果能躲著這兩個人，就盡量躲著吧。”回答完顧佳茹，唐肅玩味的問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是雙胞胎的？”
這兩個人名字都是兩個字，並不能讓人懷疑什麼。而且，如果顧佳茹剛才說的都對，那秦漸也犯不著把這麼詳細的信息告訴別人吧。退一萬步，有別人向顧佳茹透露這些消息，至於是不是雙胞胎，應該不在這個範圍內吧？
“是美曦剛才給我的消息，說她明明看見秦漸離開，可是上來之後，卻發現秦漸依舊坐在這裏，所以我就想到了秦離。”顧佳茹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沉重。
一個秦漸就讓人喘不過氣來，再來一個秦離……夏楓南，你手裏到底還有多少張牌？
韓美曦總算也智商上線了一回，“你的意思是，我剛才在下麵看見的那個是秦離？就是那個秦漸的哥哥？”
“看來就是了。”唐肅的眉心浮現一絲憂色。
這次兄弟二人一起行動，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那長得也太像了吧？簡直都可以以假亂真了。”以韓美曦這種完全媲美飛行員的視力，給出的評價絕對中肯。
關於秦漸和秦離兩兄弟，顧佳茹已經不想多說了，每多說一句，都覺得心往下沉幾分。敵人這麼強大，還有什麼可討論的？這不是嚇唬自己人嗎？
還有另外一件事，也讓她耿耿於懷，“唐肅，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剛才，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談話，隻是，距離洗手間太近了，那時候我很緊張，聽得……比較清楚。”顧佳茹相當委婉的道歉。
唐肅似乎已經知道顧佳茹要問什麼了，隻是靜靜等著。
“你跟小心，和秦家那兩個兄弟是不是早就認識啊？”而且應該還是很熟絡的關係吧？
不然唐肅怎麼會說‘就算是秦離在我麵前，我也是這麼說’這樣的話？
秦漸又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對唐心這麼好？僅僅因為唐心是個命不久矣的病人？不，不可能，秦漸不是個同情心泛濫的人。
她能感覺得出來，這幾個人之間應該發生過什麼事。畢竟，唐心的話怎麼都有點針對秦漸的意思，而秦漸不生氣也就罷了，還百般包容，相當有耐心，這太反常。
如果說這中間沒點什麼，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顧佳茹這麼一開口，就連韓美曦也感覺到不對，“他好像對小心是很好的樣子，不然你也不會張口閉口就是讓她帶小心走了，而且，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想象秦漸這樣的人在小心麵前會像一隻綿羊一樣。”
說綿羊都是客氣了，有點像老鼠見了貓，氣場都變弱了，讓人誤以為誰都可以拿捏。
這個問題的答案，唐肅還沒想好怎麼說，又或者說，他還沒想好怎麼跟顧佳茹說，或是現在應不應該讓她知道。
“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唐肅的聲音沒那麼強勢，卻也十分堅定的告訴了顧佳茹，他現在並不想說。
唐心也並不希望她們再繼續問下去，沒有強行打斷，而是軟軟的身子靠在顧佳茹身上，目光楚楚可憐，“顧姐姐，今晚留下來吧。”
那樣純淨的目光，帶著一絲絲微弱的期許，讓人不忍拒絕。
“我……”顧佳茹有些猶豫。
“留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出了事還有我呢。”韓美曦送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顧佳茹居然真的就那麼安心了，也許是因為拿韓美曦當了太多次擋箭牌的緣故，用起來都得心應手，一點負罪感都沒有了。
“好，我留下。”
顧佳茹話音剛落，手機屏幕亮了，韓雲殤的照片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屏幕上，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個電話了，之前在洗手間，每看見一個，心就跟著難受一下，現在可以接了，她反倒退怯了。
“接啊。”韓美曦催促道。
顧佳茹剛拿起手機，聲音倒是停了，她如釋重負，“停了。”
心還是不能放鬆，今晚不回去的事情，總要告知韓雲殤一聲才行，“算了，我再給他打一個吧。”
電話隻響了不到一聲就被人接起，可見，對方是一直拿著手機等電話的。
“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接你回家。”
沒有質問，沒有責備，隻有滿滿的關心和擔心。心裏的愧疚像是生了根似的，從一個種子一下子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
“雲殤，對不起。”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