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是因為你還對我有用,我跟你說兩句好話,在你麵前裝裝委屈,有什麼事你都會替我做,我也樂得接受。現在,你看看你,都自身難保,還能給我什麼?我的好姐姐,你不看看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不是最疼我嗎?難道你現在還要拖累我不成?”
“看你憔悴的樣子,姐,不是爸對你無情,是你自己作踐自己。”
寒繡清慢慢蹲下身子,目光跟她平齊,看著她顫抖的肩膀,細弱柔荑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龐。
“繡清,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
“我以前不是這樣?是什麼樣?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事事需要你保護的妹妹嗎?別天真了,不光我變了,你難道沒發現,就連你也變了嗎?我的好姐姐。”寒繡清起身,準備離開。
背對著寒繡晴,冷聲道,“忘了我今天來過的事,還有,順便也忘了你之前做那件蠢事的初衷,既然爸爸已經罰了你,那所有的事情你都一力承擔好了。就算你說是為了我,那又怎樣,這件事我並不知情,誰也沒逼著你,一切都是你自願的。”
“就當這是你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砰——’一聲,鐵門再次關上,然後是上鎖的聲音。
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過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就像說也沒來過。
寒繡晴無力地靠在冰冷的的牆壁上,身上的冷比不上心裏的寒。
她想過,就算父親不關心她,母親幫不了她,哥哥也對她失望,起碼她還有個妹妹,但是現在看來,連妹妹也沒有了。
她一直等著寒繡清來看她,寒繡清來了,又走了,把她最後的希望也帶走了。
她曾想過,寒繡清來看她可能會給她帶些禦寒的東西,或者溫飽的東西,結果,她帶給她的是最致命的東西。
淚水順著眼角從雙頰劃過,滾燙變成了冰涼,她任憑這些淚在臉上流淌,然後緊緊地閉上眼。
這一天,韓雲殤回家很早,顧佳茹什麼都沒對他說,包括寒繡晴來別墅鬧事的事情。
但是顧佳茹什麼都沒說,並不代表韓雲殤什麼都不知道。寒繡晴去公司找顧佳茹的事情,她前腳剛走,前台就給秘書打了電話,這事自然就傳到韓雲殤的耳朵裏。
韓雲殤跟寒家兩姐妹不是剛認識,知道她們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要不然,自己跟顧佳茹結婚這麼久,寒繡清為什麼還如此執迷不悟呢?
韓雲殤一夜沒睡好,早上醒得很早,身旁的女人睡得很安穩,他輕手輕腳的下床,把管家叫到書房。
書房裏的陳設不同於臥室的淺色,一進門,就叫人沉重的喘不過氣來,加上韓雲殤心情不太好,讓對麵的人有壓力。
“昨天寒繡晴來過了。”肯定的語氣,不是懷疑,而是十分確定。
“是,昨天上午寒小姐來過一次,被我攔在門外,沒想到,臨近晚上又來了一次,好像還喝了酒……”管家的聲音越來越小,腦袋也伏的越來越低。
“怎麼沒人跟我說一聲?”這種問題韓雲殤也沒指望他能回答,接著又問,“她來了都跟佳茹說了什麼?”
寒家鬧出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個圈子就這麼大,他自然也能聽到風聲。如果不是寒繡晴見到了顧佳茹,想也鬧不出這麼大的動靜。
“寒小姐說……她說……”管家臉上漸露難色,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什麼。
“說了什麼?”
“她說,太太和一個叫唐肅的男人關係不一般。”話音剛落,管家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韓雲殤陰沉的臉上愈發顯得深邃,臉色繃得很緊,修長的手指握得骨節發白,冷笑道,“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死心呢。”
管家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也不敢多問。
“佳茹生氣了嗎?”
如果沒記錯,韓雲殤剛才聽管家說那個女人喝了酒,昨天他知道寒繡晴這女人來過,就悄悄的檢查過她的身體,沒有受傷。
“這……太太生沒生氣我也看不出來,不過,寒小姐倒是被太太氣得夠嗆,後來,寒家老爺就來了,連打帶罵的把寒小姐帶走了。”管家說起來還覺得這事特別解氣。
看著他們太太性格溫吞的,真對付起誰來,還真是絕不手軟。
“他怎麼來了?”
韓雲殤不悅的皺眉,寒忠消息靈通,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隻能說明他這別墅疏於防範了。
“聽太太的意思,是她讓人給寒家去了電話,也不知道太太讓人在電話裏說了什麼,寒家老爺臉色不太好。”管家不知道韓雲殤為什麼這麼問,還是事無巨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