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裏沒有鬼,看見太太摔下來為什麼不喊人?為什麼不知道下來幫忙?你跑什麼?本少爺難道還會虧待了妻子的救命恩人?”
這個男人不愧是談判桌上讓人談之色變的韓總裁,他的步步緊逼叫人頭皮發麻,神經繃得緊緊的。
用人艱難的吞咽著,看了一眼顧佳茹,又看了一眼韓雲殤,眼底還有幾絲躲閃和驚恐。
“沒,我隻是被嚇到了,我沒想到太太會突然掉下去,我真的被嚇到了。”
此話一出,就連顧佳茹都忍不住皺眉。
之前她還想著,如果這個用人也是好的,不管韓雲殤怎麼決定,自己無論如何也會說幾句好話,現在,這個人連最基本的誠實都沒有……
不過,就這麼一個膽小的人,怎麼有能耐把自己推下樓呢?她倒也開始好奇了。
“被嚇到了?好,這件事故且不提。”韓雲殤難得沒有發火,冷冷的揚著唇,不難看出他臉上的怒意,“我再幫你好好回憶回憶,昨天下午我妻子的胳膊手傷了,聽管家說,那天是你在大廳,難道還是巧合?”
“剛好你值班?剛好我的妻子受傷?”
“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早上,你的手裏還有一件衣服吧,衣服上麵血跡可真是明顯,你膽戰心驚了一天,那件衣服應該還沒來得及處理吧?”
“我現在讓人翻遍別墅,估計要找到那件帶血的衣服也不是什麼難事,還有上麵的血跡,是你的嗎?如果是我妻子的,你恐怕很難甩清關係。”
“怎麼樣?接下來的還要我繼續說嗎?我韓家,我韓雲殤到底哪一點得罪了你,要你讓你這麼報複?說說看,也許理由足夠感人的話,我還能放了你也說不定。”
用人一句一句的聽完,手心裏已經滿是汗水,嘴角也有些發顫,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底驚恐萬分,透著些許淒厲,氣息愈漸不穩,雖然一直沒開口,但是她的行為已然說明了一切。
顧佳茹實在看不下去,剛才韓雲殤的樣子實在可怕,就算是他用這種方式跟自己說話,她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害怕,何況是個用人呢?
拍了拍韓雲殤的手臂,唇色有些泛白,神情也不太好,開口微微,“雲殤,你嚇著她了,我來吧。”
“你沒事嗎?要不先上樓休息一下?”比起處置這個用人,韓雲殤最關心的是顧佳茹的身體。
“我沒那麼脆弱。”她連收養她那麼多年,視若父親的養父的真麵目都能接受,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韓雲殤不再阻攔,而是微側了一下身體,給她讓了個位置。
顧佳茹沒有韓雲殤那麼咄咄逼人,嘴角分明含著笑,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我不太明白,胳膊受傷,我沒跟雲殤說實話,以為這樣就過去了,沒想到,又發生了今天上午的事情,刀子不小心劃傷我的胳膊,我還能都當做意外,但是你伸手推我下樓,這讓我如何當成意外呢?”
“就算我真的該死,好歹你也告訴我一個原因,讓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該死。”
她的嗓音沒有那麼嚴厲,她的態度更沒有冷漠,可就是這樣,依舊讓這個用人察覺一絲冷意。
女用顫抖的唇瓣微微張著,一啟一合,“你當然該死,你以為你說幾句好話,少爺就會放過我?誰知道你會不會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在我麵前,說傷是你自己弄得,說不定回了房間,你就會跟少爺說是我做的,我怎麼能放心?你們這些人習慣了掌握我們這些人的命運,當然不知道我們每天過得多麼戰戰兢兢……”
都說,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女用覺得自己害怕到一定程度,居然什麼都不怕了,對顧佳茹大喊大叫,像個瘋子一樣。
知道這個荒唐的原因之後,韓雲殤怒極一時,就是因為這個莫須有的原因,佳茹就要遭受這樣的迫害?
“你也知道我能掌控你們的命運?那你知不知道你做完這些之後,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我看最該死的人是你!”男人目光泛著狠戾。
女用突然起身,飛快移到顧佳茹身後,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把刀子,貼緊顧佳茹的脖頸,聲音顫抖,“我看誰敢?”
然後拖著顧佳茹步步後退,往門口的方向挪去,驚恐的盯著韓雲殤,“你別過來,你再靠近我就殺了她,反正你也不會放過我了,我什麼也不怕了。就算我真的出事,好歹還拉著太太陪葬,也值了。”
顧佳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脖子有一滴溫熱,看來,她也不是無所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