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寒家地下室。
“你們幹什麼吃的?”寒忠憤怒地把顧佳茹的手機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說,“一句房門沒有任何損壞就完事兒了?難道這麼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不成?”
被訓斥的兩名手下低著頭不敢說話,實際上,寒忠也的確根本沒有安排過,讓他們兩個守在門口避免顧佳茹跑出去。
現在這種怪罪隻不過是他發發無名火而已,隻要不頂嘴就夠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兩人更是表現出一副願打願挨的樣子。
等到寒忠發完了火,才繼續說:“房門有可能從內部打開麼?”
“沒可能。”其中一人十分確定地回答。
“那她去哪兒了!”寒忠的聲音抬高了八度。
而後又自言自語道:“韓雲殤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大半夜悄無聲息地把人救出去?還是……另有其人?“
回想起顧佳茹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寒忠的心裏還真是有些犯怵。難不成她背後有什麼別的保護傘?
不可能吧。
寒忠也算是黑白道通吃的人,以他的認知,沒人有這種能耐,從寒家地下室裏,在不毀壞門鎖不發出任何動靜的情況下把人救出去。
如果真有的話……
想到這兒,寒忠心裏一涼,慶幸自己沒在昨晚對顧佳茹下手。這樣的人,寒家大概是真的惹不起。
“你聽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車會在這兒。不過我真的不知道顧佳茹的去向。”隱隱約約傳來寒伯翊的聲音,寒忠皺了皺眉頭,對兩名手下說:“把門關好,跟我上來。”
“好的。”
五分鍾後。
“大清早,什麼稀客?”寒忠步履緩慢地走進客廳,麵對寒伯翊和韓雲殤,淡淡說道。
韓雲殤本身對寒忠這人還是比較尊重的,至少他經曆過大風大浪。
但現在,他沒有任何客氣的意思,直截了當地問:“顧佳茹呢?”
“哦?這是來算賬的?”寒忠冷冷笑了一聲,眼神淩厲,說完這幾個字,就兀自走到了沙發旁坐下。
反倒是對下人訓斥了一句:“愣著幹嗎呢?還不給韓少上茶?”
“韓少爺請坐。”下人立刻會意,恭恭敬敬地說。
“把顧佳茹交給我,我立刻就走。還有很多事情要辦,沒時間跟你們耗。”清早從醫院病房當中醒來,擔心的感覺已經將韓雲殤折磨得有些頭痛。
他一分鍾也等不了,隻想趕緊見到顧佳茹,確定她沒事兒才好。
沒想到,聽到這話,寒忠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還沒找你要兩個女兒。你倒是找到我這兒來要人了?”
“我車上有定位。昨天我妻子開來之後,沒有再動過。剛剛我已經去看過了,行車記錄儀裏有影像記錄,您讓兩個手下,把她架住,是什麼意思?”
韓雲殤的目光咄咄逼人,仿佛晚交出來一分鍾,他就會把寒家給徹底燒了一樣。
“嗯,你不說句話?”韓雲殤轉過頭與寒伯翊對視,目光當中充滿了冷漠。
寒伯翊的眼神則落在寒忠身上,沒有說話。
同時他有些慶幸,一晚上應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兒,這下寒忠的算盤也沒有打響。雖然他是自己的父親,寒伯翊還是希望到此為止,都算了吧。
“好好好。”寒忠連連拍手,“韓家真是後繼有人啊。”
“不需要你誇獎我,把顧佳茹交出來,我既往不咎。”韓雲殤氣勢逼人。
寒忠則一邊拍手一邊笑著說:“要是昨天晚上你過來問我要人,我有可能還交的出來。現在,我是真沒辦法交了。”
“你把她怎麼了?”韓雲殤完全沒有控製自己的動作,猛地向前,攥住了寒忠的衣領,聲音當中充滿了憤怒。
“韓雲殤。”見狀,寒伯翊急忙製止。寒忠怎麼說也畢竟是個長輩,韓雲殤這樣的舉動實在是有些不妥。
“說!”韓雲殤的眼神瞬間赤紅,他心裏滿是後悔,如果說昨天自己再小心謹慎一些,沒有喝下那杯下了藥的水,也就不會在醫院昏睡一晚,不會讓顧佳茹陷入到這種危險當中。
如果……如果顧佳茹已經丟了性命,他一定會讓整個寒家陪葬!
想到這兒,韓雲殤咬緊了牙關。
“她不見了。”寒忠抬起右臂,握住了韓雲殤的右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還能殺人不成?”
望著寒忠笑麵虎的模樣,韓雲殤憤怒到了極點。
他想起自己十幾歲離開家的時候,所有人對自己的輕蔑態度,與寒忠現在的表情別無二致。
“她受到一絲傷害,我要你們整個寒家好看!”韓雲殤的聲音像是從齒縫當中擠出來的。
他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她去哪兒了?”
“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