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願意從房間裏出來,我覺得很感動……”說到這兒,積壓在寒繡清心頭的愧疚不安,讓她哽咽了一下,嗓中也有了哭腔,“說實在的,寧願被傷害的人是我。雖然現在已經是性開放的年代,可哪個人願意被別人強迫占有了身體?何況是我姐姐這麼驕傲的人。”
“哦?”韓雲殤聽出一些怪罪的意思,意味深長地抬了抬眸。
寒繡清說這話沒有任何問題,當然不可能有人願意被別人侵占身體。這也正是韓雲殤十分生氣的地方,如果寒繡晴一開始沒有想要用這種惡毒而刻薄的方式傷害顧佳茹,又怎麼可能被這麼傷害?
今天如果不是寒繡晴鎖在房間裏自食苦果,很有可能是自己與顧佳茹的感情有了隔閡,很有可能是顧佳茹走不出被“欺負”的往事當中。
是她試圖毀了別人的一輩子,讓她嚐嚐被毀滅的滋味,又怎麼樣?
寒繡清也知道他的意思,低著頭沒繼續說下去。
“你想怎麼樣?”韓雲殤第二次問起,有些失去了耐心,“白天我答應你的事情依舊作數。”
“白天我也隻是暫時的頭腦發熱。”寒繡清說到這兒的時候,眼眸當中有些閃躲,“我不是……”
“不再這樣就行。”韓雲殤聲音淡淡,瞥了寒繡清一眼,又轉過頭,“我要回去了。”
“不要。”寒繡清慌忙地站起身,猛地抓住了韓雲殤的手臂,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苦苦哀求,“你再陪我一會兒吧,喝杯水,陪我一會兒好麼?”
說著,她端起水壺,幫韓雲殤倒了一杯水,眼神溫和。
韓雲殤皺了皺眉,盡力控製著自己即將消失的耐心。
“我知道我已經得到不了什麼了。”寒繡清將水遞到他的手上之後,假裝不經意地說。
眼神卻始終盯著他手上的動作。
在他抬頭的那一秒,迅速閃躲到一旁,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望著韓雲殤將水喝入喉中,寒繡清這才暗自勾了勾唇。眼眸當中有了一絲笑意。
“解決辦法我已經給你了,沒有必要這麼拖著我。”韓雲殤抬眼盯著寒繡清,目光深沉。
寒繡清委屈地瞥了瞥嘴,語氣有些牽強:“我知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韓雲殤緩緩走到另一側的病床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一副認真的模樣,“別說是我們之間的恩怨結束了,就算是兩家的情誼,也已經結束了。”
“不必要說的這麼絕情吧。”寒繡清嘴角的笑容有些牽強,顯然是在盡力保持。
韓雲殤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眼神似乎是在說,事實就已經是這麼絕情了,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就在這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這也是在事情發生之後,韓雲殤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打量寒繡晴。
或者是寒繡晴真真正正地主動出現在旁人麵前。
她的臉色的確憔悴了不少,沒有之前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嘴唇有些蒼白,就連目光落到韓雲殤身上的時候,都有些閃躲。
寒繡清急忙從病床上彈了起來,連鞋也沒來得及穿,就往門口跑去,聲音之中帶著一些委屈的哭腔:“沒事兒了,姐你別怕。”
“我沒事兒。”即使是寒繡清的接觸,也讓寒繡晴顫了一下。
自從那件事兒發生之後,她不想和任何人有接觸,在感覺到人體的溫度之後,都會有些惡心。
“既然有人來陪你了,我就先走了。”韓雲殤緩緩起身,感覺到有些頭昏,也強裝著沒事兒。
寒繡清姐妹倆自然注意到了他晃動的身體。
寒繡晴向妹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隻見她狡黠一笑,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這讓身為姐姐的她嘴唇緊抿,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
隻是她並不知道應該怎麼製止,或者說,應該放任寒繡晴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無論是替自己討回公道也好,是為了她本身的計劃也好。
“雲殤,你沒事兒吧?”看到韓雲殤的身體又晃動了一下,寒繡清鬆開了姐姐的手,走向他,裝腔作勢地想要扶住。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目光,不經意瞥了一眼床頭的水杯。
韓雲殤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頭昏,她好不容易拖了他一下午,才拖到醫院沒什麼人,才拖到讓他放鬆警惕,當然不會放棄這麼一個機會。
水裏被她下了藥。
“不舒服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吧。”她假惺惺地說。
不舒服?韓雲殤聽到她做作而又尖銳的聲音,隻覺得更加頭昏腦漲,抬頭看了一眼,正巧碰到她的目光投向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