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突然,寒伯翊站了起來,衝韓雲殤身後喊了一聲。
韓雲殤頓時滿心怒意,自己的父親這個時候過來這裏,擺明了就是有挑釁的意思,如果說自己沒有解決好寒家人與自己家裏的問題,那麼他鐵定不會放過自己了。
想到這兒,韓雲殤甚至有種不想回過頭的念頭,如果說要他麵對這麼複雜的問題,倒不如硬性選擇回避。
不過自己已經在了這裏,有寒家人盯著,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離開。韓雲殤隻好緩緩回過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要與父親打招呼的意思。
“雲殤,你過來。”韓父剛剛與韓雲殤對視一眼,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麵色冷漠,眼神也極為冰冷。
韓雲殤點了點頭,在這種沉靜而壓抑的氛圍當中,他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但總歸是覺得此事因自己而起,不希望將這件事兒更加複雜。
“離開那個女人。”韓父一針見血,眼眸當中盡是淩厲。
韓雲殤則輕笑了一聲,眼眸當中盡是蔑視:“您特地跑過來,就是來跟我說這個的?我十九歲那年也出了車禍,倒是沒見你這麼積極。”
韓雲殤已經來不及考慮自己的話是否會中傷到自己的父親,就好像是父親也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而隻是想在他事業已經風生水起之後,重新蝴蝶來自於“家長”的掌控力,韓雲殤怎麼可能任由他這般肆意妄為。
韓父被這話搪塞得說不出話來,但沉默了半響,還是強詞奪理地說:“我不懂你著了什麼魔,但是那個女人我已經調查過了,普通家庭不說,父母不和,有個亂七八糟的哥哥,這樣的家庭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聽著這一副“為自己好”的語氣,韓雲殤握緊了拳頭。
等他話音落後三秒,他才淡淡開口:“您的意思是,父母不和的家庭,沒有什麼好孩子了?”{
聽到這種反問,韓父反而心虛得不敢說話。
韓雲殤並沒有接著往下說出來,有些事兒說得太明了反而沒什麼意思,韓父已經一清二楚,他當初與自己母親之間的爭吵和分裂,對韓雲殤與韓美曦帶來的是多麼深刻的影響。
“沒什麼事兒,您還是先回吧。”雖然韓雲殤覺得這件事兒很棘手,但並不意味著他願意將這件事兒暴露在父親的麵前,如果讓他攙和一腳的話,那事情可能會更加難以處理。
“胡鬧!”韓父回來之後,說的最多的也就是這句話,此時他望著韓雲殤的眼眸,渾身都散發著怒意。
韓雲殤則皺了皺眉:“您管的是不是太寬了點?”
然而,韓父卻是一副憤怒的樣子,指著手術室的門,聲嘶力竭地說:“寒家好好的姑娘,現在正躺在搶救室裏,你讓寒家怎麼想我們?你不做出任何反應,你覺得寒家有可能饒了我們麼?”
這話的陰涼,很顯然手術室門口的寒繡晴和寒伯翊也能夠聽到,但韓雲殤並不認為自己的父親隻是為了讓他們滿意,而故意教訓自己。
他的真正目標,就是讓自己完全順從,完全聽從他的指揮,恨不得讓自己現在就答應與顧佳茹離婚,與病房裏那個無理取鬧導致自己受傷的女人在一起。
韓雲殤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親生父親為自己“安排”的是怎樣痛苦的道路。
他臉色冷漠,壓低了聲音說:“她出車禍,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到韓氏大鬧一場,人盡皆知,對韓氏聲譽造成極大影響。這些我都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就算我現在出現在這裏,也與愧疚沒有任何的關係,隻不過是出於朋友的角度,出於人道主義而已。”
“另外,”看韓父還想要說什麼,韓雲殤冷冷打斷,麵色凜然,“讓我與佳茹離婚,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麼?”韓父幾乎氣得要跳腳。
“長輩?”韓雲殤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冷笑,“你確定,你對我真的盡到了責任?”
“你!”韓父一臉憤怒,捏緊了拳頭。
韓雲殤說完這話,便轉身去往了手術室門口,重新站在寒伯翊與寒繡晴麵前,都比待在自己的父親麵前要舒服很多。
“讓一下讓一下。”這時候,幾名醫生迅速從不遠處向手術室門口走了過來,並大聲喊道。
韓雲殤沒有遲疑,向旁邊閃躲。
他們的方向則準備進入到手術室。
寒繡晴趕忙站了起來,急切地說:“怎麼樣!我妹妹怎麼樣!”
其中一名醫生停下腳步:“恐怕情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