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可能麼?”夏楓南抿了一口咖啡,眉裏眼裏充滿了冷漠,“當初你父母……”
“你不要再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顧佳茹心裏本來就很亂,現在聽他再舊事重提,不斷地提醒自己,她隻會覺得無所適從罷了。
夏楓南放下咖啡杯,淡淡說道:“就怕你心裏沒數。”
“我心裏沒數?”顧佳茹冷笑了一聲,“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我好好的工作不做,好好的生活不過,非要出現在他身邊?”
這次,夏楓南沒有再說話。
顧佳茹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麵前的拿鐵,幾分鍾後,她拽起手邊的包,冷冷起身:“把董飛那小子好好收拾一頓,戲演得太過了,惡心!另外,目的也差不多達到了,他也拿了五十萬,不要讓他再出現了。”
“可以。”夏楓南退後一步,小小的滿足了一下顧佳茹的要求,不過又輕笑了一聲,“不愧是我夏楓南的女兒,魅力果然不小,讓韓家那小子一出手就是五十萬。”
這時候,顧佳茹臉上完全失去了平日裏的模樣,一副冷漠到生人勿進的樣子,輕蔑地笑道:“恐怕那五十萬也沒在董母手裏吧,養父。”
最後兩個字,被顧佳茹咬得有些重。她實在不喜歡夏楓南對待自己的態度,但又覺得他好像也沒有害過自己。
“你想要的話,拿去好了,我根本不缺這點兒錢,也不對這個不感興趣,”夏楓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不過就你目前的狀況來說,突然拿出這個錢還給他,他肯定會懷疑。”
“我不需要你幫我分析。”顧佳茹有些頭痛。
她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照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之前對總是神神秘秘的養父,她還有著崇拜和尊敬。可是劉陽卻總是列舉種種他的不是,以至於顧佳茹的態度也有了變化。
顧佳茹總覺得這一切都很奇怪,可是又說不清楚到底奇怪在哪裏,隻說道:“沒想到我還算是個小富二代?”
“你生父生母的確不窮。”
聽到夏楓南這麼說,顧佳茹沒有再接話。
她已經習慣了夏楓南這副模樣,每當自己要與他拉近距離的時候,他總會提到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麵的生父生母,故意將距離拉遠。而每當她決心與他斷了聯係,他卻又會不動聲色地出現,一句解釋和理由也沒有。
二十多年,不知道身邊的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甚至不知道他的年齡和身份,也真是有趣。顧佳茹忍不住想道。
就在這時候,顧佳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夏楓南瞥了一眼屏幕,戴上墨鏡起了身:“別讓我失望。”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關係。”顧佳茹並不喜歡他擺出一副掌控自己的樣子,於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隔著墨鏡,夏楓南仿佛冷笑了一聲。
但是顧佳茹已經懶得再去考慮了,抿了一口拿鐵,接起了電話。
唇齒之間有香濃同時也有苦澀,她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在哪兒?”電話那頭的韓雲殤直奔主題。
顧佳茹猶豫了幾秒,將口中的拿鐵吞下才說道:“在咖啡館,想一個人靜一靜。”
“嘟嘟嘟。”韓雲殤沒有對顧佳茹的話做出回應,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她看著重新恢複主界麵的手機屏幕,稍稍愣了幾秒鍾。她一直都知道,韓雲殤這種人根本不好把控,不是自己和他睡了幾覺就能夠在一起的,如果這樣答應了他,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任何意義。
無論從哪個方麵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顧佳茹握緊了拳頭,在心裏反複告訴自己。
不過,還沒等她將杯中的拿鐵喝完,一個人影就坐到了她的對麵。
起初她以為是夏楓南又回來了,剛想開口發怒,抬眼便看到了一張驚為天人的麵孔,她愣了幾秒。
韓雲殤總是有這種魔力,讓人隻是簡單地看他幾眼,就有可能深陷其中,不知沉淪。
“一個人?”韓雲殤看了看麵前的咖啡杯,眉宇之間形成了一個“川”字。
順著他的目光,顧佳茹盯住了夏楓南剛剛喝過的咖啡杯。她沒有張口,在這種情況下,越解釋就會越亂,索性什麼都不說。
“周圍這麼多位置,怎麼挑了個沒收拾好的?”韓雲殤望著顧佳茹,淡淡說道。
“嗯。”顧佳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懷疑自己,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淡淡應了一聲。
“waiter,收一下。”韓雲殤衝不遠處的服務員擺了擺手,隻是目光卻並沒有從顧佳茹身上移開。
“你看我做什麼?”顧佳茹被這目光盯得有點兒心虛,低下頭,準備喝一口拿鐵做掩飾,但又覺得倒不如讓韓雲殤以為,這兩個同樣的咖啡杯都是之前走掉的客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