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考察材料和高檔西裝。被動性生存。日記裏的情愫(2)(2 / 3)

尹凡見用了卡價格就少了一百元,心想這真是價格欺詐!但他也早聽說過飯店酒樓搞的這一套違規行為,隻是沒想到今天被自己遇上了。

連著喝了幾杯新泡的茶水,尹凡覺得頭腦清爽些了。他看看表,竟然已經十點半了,服務員雖然臉上並沒有催他們趕快走的意思,但尹凡心裏卻有些不安,想小姑娘辛苦了一天,應該讓人家早點回家休息了。他湊近呂麗娜的耳邊說,麗娜,麗娜,怎麼樣,能夠起身嗎?

當然!呂麗娜抬起頭來,臉上的紅暈似乎退下去一些,她也看了一下表:喲,時間不早了,是該走了。說罷,站起來,用手理了理頭發,挎上銀灰色的小坤包,走出了包廂門。下樓梯的時候,呂麗娜的腳下仍然有些飄浮,尹凡不得不攙著她。等到了樓下大廳時,呂麗娜覺得心跳得厲害,頭還是很暈眩,於是,走到一排沙發前時,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喘著氣對尹凡說:

我們銀行宿舍裏,那看門老頭,嘴巴挺碎,她指指沙發,示意尹凡也坐下:我不想這副樣子,讓同事們議論,我……你用剛才,剛才那張卡,開個房間,今晚,今晚就在這裏隨便休息一下……說完,她搖搖頭,似乎要試試自己的頭還是不是那麼疼。

這家“新馬泰大酒店”是吃飯住宿一條龍的,三樓以上都是客房。尹凡拿過呂麗娜遞來的小坤包,再次掏出那張消費卡去服務台登記開房。有消費卡,手續辦得很快,甚至連身份證都沒看,總台服務員就給了一張標準間的房卡,尹凡攙扶著呂麗娜從電梯裏上樓,進了房間後,扶呂麗娜在靠裏麵的那張席夢思上躺下,呂麗娜自己脫了鞋,尹凡替她蓋上一床毛毯,又泡了一杯新鮮的茶水擱在那兒等它涼。呂麗娜就那樣躺了十幾分鍾,感到了口渴,尹凡端過那杯茶水,倒掉一些涼的,再兌上一點熱的,送到呂麗娜嘴邊。呂麗娜先試著喝了兩口,然後將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搖搖頭說,沒想到喝醉了。

尹凡說,今天你喝得是不少。我看你還是不能喝酒,以後別再這樣喝了!

呂麗娜應道,是啊,本來想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想和你多談一談,可是卻一下控製不住……呂麗娜輕輕地歎了口氣:我帶了一樣東西,是以前寫的一點日記,就在我的包裏。現在拿出來已經沒多少意思了,但想一想還是讓你看一看為好。同學之間,值得珍貴的還是那麼一份情感。她似乎覺得太陽穴還是疼,用細細的指尖輕輕地柔著:積年往事,如煙如夢啊!

尹凡說,沒想到你今天竟是這麼傷感啊。

呂麗娜眼睛望著天花板,用一種帶著喑啞的嗓音自語道,人在年輕的時候,不知道如何把握自己,而在懂得如何把握的時候,又已經不再年輕了。唉!

尹凡聽了她這句話,覺得很有些辯證的哲理。他想,呂麗娜外表看上去那樣光彩照人,那樣風韻依然,她的生活外觀給人的印象也是優越和豐裕的,但內心裏卻有著別人想象不到的憂傷。呂麗娜和別的生活優裕的少婦不同,她更注重心靈的深度感覺和體驗,這樣一種貴族化的氣質,在今天這個浮躁的社會裏已經十分的罕見了。這樣想著,他便覺得當年在讀書時對呂麗娜的印象是不完整和不夠正確的了。他心裏浮出一句古詩:逢君恨不未嫁時。可是馬上就覺出這一念頭既古怪,又可笑和可鄙。他用眼睛靜靜地看著呂麗娜,呂麗娜頭靠在那兒,她的側影在床頭燈照射下,輪廓細膩而清晰,圓潤的額頭,挺直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唇組合在一起,就像黃金分割那樣完美。他覺得內心有一股衝動正在開始,那是一股湧浪一樣的潛流,把頭腦衝擊得搖搖晃晃,有點像在包廂裏飲下最後一杯酒的感覺。

呂麗娜的目光一直沒有朝尹凡這邊看,她說了剛才那幾句話似乎就感到累了,聲音慵倦而迷蒙地說,尹凡,我想睡了。你背過身去,我把衣服脫了。

尹凡便起身到衛生間裏放鬆了一下自己,然後對著鏡子照了照,看看頭發是不是淩亂。等內心平靜下來,這才打開衛生間的門回到房間。呂麗娜已經在床上躺好了,她把臉朝向尹凡:你今晚別走了,就在這兒陪著我。要是有興趣,你可以從包裏拿出我過去的日記本看看,不想看的話你也休息吧。說完,一雙美麗的眼睛漸漸合上,燈影下,那長而翹的眼睫毛顯得格外清晰。

呂麗娜很快睡熟了,尹凡看看表,已經十二點了。他用衛生間裏的洗漱用具漱了口洗了臉,又把自己剛才坐的這張床的被褥鋪開,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呂麗娜的睡姿,覺得呂麗娜的睡姿很好看。他站起身來,走到呂麗娜那邊,很想俯身去吻一吻她那光潔如玉的額頭,可是卻抑止了自己。他想了想,把呂麗娜這邊的床頭燈關上,然後將擱在轉椅上的小坤包拿過來,取出那一摞用緞子包裹著的日記本,又回到自己床上。

他把自己這邊的床頭燈擰亮,用燈罩遮住透向呂麗娜那邊的燈光,把包著日記本的黃色緞子打開,封麵繪著精致圖案的日記本展現在麵前。他摩挲著日記本的封麵,心中有點感動:這可是呂麗娜的一顆真實的心哪!定了定神,他將日記本打開,認真地閱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