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凡現在覺得身上的毛細血管已經張開,血流更加通暢,有一種通體舒泰的感覺。他把頭浸在水裏一會兒,然後又浮出來,換個姿勢,繼續著剛才的思路。他想起自己在課堂上常喜歡引用的古希臘哲學家亞裏士多德的一段話:
人在本質上是社會性動物;那些生來就缺乏社會性的個體,要麼是低級動物,要麼就是超人。社會實際上是先於個體而存在的。不能在社會中生活的個體,或者因為自我滿足而無須參與社會生活的個體,不是野獸就是上帝。
哲人就是哲人,看問題多麼透!尹凡是什麼人?是凡人,是一個雖然有著高學曆卻七情六欲仍然與凡人完全相同的人。因此,我從學校進了機關,當然就得適應機關的做人和做事規則。因為我畢竟不是超人,當然也不是野獸,我不能脫離我的生存環境而存在。我既然選擇了不繼續在學校當一個教書匠,我就沒必要保持教書匠的迂腐。想到這裏,尹凡不禁為自己的推論感到自得。
尹凡覺得泡得差不多了,正要給自己身上搓一搓,卻聽見浴池的門被人打開了,心裏不覺一驚。他回過頭,透過蒸騰的霧氣,看見一個白色的人體走進來,又回過頭把門關好。尹凡想知道是誰竟然不打招呼就闖了進來,卻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他正要責問,那人卻徑直抬腳進了浴池。這時尹凡才看清楚了,原來是一個身上隻穿了三點式泳裝的女孩。
尹凡大窘起來,低聲吼道,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
那女孩“咯咯”一笑:哎喲,先生,您這是幹嗎呀!我是貴賓間的擦背小姐,專門來替您服務的嘛。那聲音似嬌似嗔,聽得人心裏發軟。
我可沒要擦背服務,你出去!
哎喲先生,你這樣子就不對了啦,那女孩用手向隔壁亂指了指,你們幾位不是一起來的嗎?
那又怎樣?
我們幾個小姐可都是你們包下了,你們那位挺魁梧的先生統一付的賬,我們老板還專門囑咐我們,要好好地伺候你們的啦。說完,也不等尹凡說話,靠上前去,用手裏準備好的海綿塊在尹凡背上搓了起來。
哎,你這是幹嗎!尹凡又尷尬又氣惱,他們包了你,我可沒包你!我自己不會搓背呀,還要你來多手多腳?說罷,扭過身子,想躲開她。可沒提防腳一滑,竟然栽倒下去,那搓背小姐趕忙上前去扶,尹凡赤裸的全身整個倒在小姐身上,兩個人又一齊倒在了水中。
當尹凡從水池裏掙紮著坐起來時,那小姐也好不容易爬起來,一條胳膊還死死地箍住尹凡的腰。尹凡正要掰開她的胳膊,小姐卻幹脆用兩隻手從後麵抱住尹凡,並把濕漉漉的頭貼在尹凡的背上:
先生,你這樣也太沒意思了吧!到這兒來的客人都是為了什麼,不都是來享受的?要不然開著車跑那麼遠專門來洗個澡,那不是得不償失嗎?你們一起來的幾位,人家小姐都能替他們服務,偏我不能,等下老板非罵我沒用不可。你就不能同情同情我?
尹凡的脊背感受到小姐那豐滿的乳房的彈性,她那光潔細膩的皮膚也使尹凡的心裏產生一種不由自主的震顫。尹凡的防禦被解除了,他回過頭,仔細看了小姐一眼,發現她的相貌竟非常美麗,細細的眉毛,沾著水珠的眼睫毛長而上翹,小巧的鼻梁和嘴唇,鴨蛋形的臉龐上,在嘴唇抿緊的時候也顯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她細細的頸脖和渾圓的肩頭所呈現的線條有如石雕一般細膩。她的年齡大約也就十八九歲,就和自己在高專教的低年級學生們差不多。尹凡搖搖頭,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小姐的胳膊,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趕你走了。
那小姐一聽,馬上轉嗔為喜:就是嘛,我看你這位先生就是通情達理的人。來,坐好了,我先替你好好擦一擦背。說罷,就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認真“服務”起來。
尹凡知道事已至此,是無法控製自己了。他沒等小姐把背擦完,轉過身將她攬進懷裏,小姐馬上將手中的海綿塊丟到一邊,用嘴唇迎接他的嘴唇。
當事情結束後,尹凡從水池裏站了起來,用淋浴噴頭把全身衝洗幹淨,那小姐馬上遞給他一塊幹毛巾,說道:
擦幹了水,你躺到按摩床上去,我再替你按摩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