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思忖片刻，領命而去。
等到第二天莉莉安真正拿到衣服的時候，又開始後悔了……她那個時候要是隨口說個什麼，也比露娜拿到她眼前的這條裙子好。
莉莉安忍住嘴角的抽搐：“很……好看。”
並不是說安妮做的不好。這是一條鄉村風格十足，小清新味道濃厚的連衣裙。白色的底子，紅色的碎花，裙撐不大，卻顯得這條裙子很可愛。上半身有一點花邊，圓領的款式，白色的袖口墜了兩條綁成蝴蝶結的帶子。
露娜聽到莉莉安的評價，彎了彎嘴角。機器人不懂得太多，隻會按照聽到的和係統掃描麵部表情的數據來判斷對方的心情。莉莉安知道露娜做著裙子是真心實意。
因為她身上就有一條基本是一模一樣的，隻是顏色換了綠色。
勃朗寧正端著一杯咖啡，手裏提了報紙從房間裏出來，冷不丁看到露娜和莉莉安，愣在了原地。
莉莉安轉頭，見他不知道怎麼呆愣愣的表情，也是疑惑。他卻很快恢複如常，催促莉莉安趕緊收拾收拾出門。
莉莉安離去的時候，他在她身後歎氣，對著露娜道：“露娜，我的孫女，你要是沒有死，爺爺也不用做個機器人留在自己身邊……”
露娜以為勃朗寧在說她，一歪頭，很乖巧地給勃朗寧捶背：“爺爺，露娜不會死。”
勃朗寧聽這話又笑了，對露娜點點頭：“是啊，你不會死……永遠不會。”
而出了門的莉莉安，看到勞倫斯所說的“來接的人”，瞪大了眼睛：“艾雷娜？”
艾雷娜掃了一眼莉莉安，很快挪開了目光，似乎是不想多看她一眼，滿眼的嫌棄。她道：“你當我想來找你？要不是勞倫斯指揮官拜托我順路，我才不想看到你。”
莉莉安知道艾雷娜對她的態度一向是這個樣子，也無所謂，跟她鑽進了飛船。
一路無話。
艾雷娜把莉莉安帶到宮廷，就和相熟的小姐們離開了。她們揮著精致的扇子，目光考究地看著莉莉安。
有隻言片語飄了進來。
“那是誰？”有人疑惑地問。
“不認識啊……新來的貴族小姐？沒聽說吧……還穿成那個樣子……”
“就算不是貴族家小姐，來參加這樣的宴會好歹要注意一些才是。碎花連衣裙？當聯盟宮廷是鄉村舞會？”又一個小姐發話了，語氣帶著濃濃的嘲笑。
“算了算了……”艾雷娜掃了莉莉安一眼不想再多說，“今天據說國王有意在小姐們中間選政令官，你們也知道這雖然是個秘書類的文職，卻是能見到國王的，搞不好……”
艾雷娜停住了話頭，和幾位小姐一起往宮廷裏走去。
“這不是莉莉安小姐麼？怎麼站在這裏。”勞倫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莉莉安的身後，笑著柔聲道，“我看看……都要認不出來了，露娜果然是好手藝，一晚上就能趕出一條漂亮裙子。我帶你進去吧。”
莉莉安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宮廷大門。聽起來，這真的是個很重要的活動啊……她為什麼會被選中在列呢？
正想著，眼前又是三兩個相伴而來的小姐們，從飛船上下來，說說笑笑往宮廷內部走。也有她們的母親，貴婦人的派頭十足，互相寒暄。
莉莉安眯起眼睛：“勞倫斯，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她今天是不是在場。”
“恩？”
“維多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