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杳低頭,心口那朵金邊玫瑰在彩光燈下熠熠生輝。她皮膚白又薄,下麵的心一跳,玫瑰就跟著微微震顫,活的一樣。
霍之藹專注地盯著,呼吸也不由自主和玫瑰同頻。
俊朗的臉,嬌豔的花。
沈青杳實在不願打破這份美好,可她不得不如實回答。
“網上9.9買的紋身貼,你要嗎?”
說完,她怕被打,屏住呼吸。
霍之藹也跟著停滯了。
空氣漸漸凝固,沈青杳受不了這冷場,硬著頭皮活絡氣氛。
她抓過霍之藹的手,使勁往自己心口蹭了蹭。
“看,能搓掉,這下信了吧。”
不要臉的霍之藹見多了,倒真沒見過沈青杳這種,不要臉到覺得全世界都不要臉的。
他甩開她的手,趕忙從她身上起來,撚淨指腹。好在搓的力道不大,隻是蹭了點金粉。為求個心安,他還往沈青杳的裙擺上抹了兩把。
沈青杳撇撇嘴,嫌她髒還拿她擦手,瞎愛幹淨strong鬼。
“你勾引人的手段倒是多。”
沈青杳從下往上把他一掃視,頗有深意地在頗有深意的地方停了停。
然後笑了。
“你就說勾沒勾引到吧。”
霍之藹也不惱,她居然敢這麼挑釁他,勇氣可嘉。
“剛離開我哥就這麼饑渴,難不成他不行?”
沈青杳沉吟片刻,又拋出一個遺傳學問題。
“雙胞胎的話,他不行你是不是也……”
他沒等她那狗嘴說完,轉身拿了杯酒遞到麵前,顏色古怪,不知道兌了多少品種進去,口感想想就刺激。
“這麼在意,喝了它,我就告訴你‘它’倒底行不行。”
魚要咬鉤了。
沈青杳自然不能錯過。
十分自信接了酒,閉眼,仰脖,一飲而盡。
混合酒精的銳感頓時在口腔裏炸開。滾地雷似的,順著食道墜落,最後在胃裏泡騰消散,激得整個肚子發燙。
沈青杳臉皺成一團,已經微微發紅,握著酒杯的手懸在半空,久久不能落下。
等那股勁過去,她才喟歎一聲,被強製隔離的腦子後知後覺到醉意,漲漲暈暈,好在還穩得住。
“酒量不錯。”霍之藹點點頭讚許,“走吧,回房。”
“房?什麼房?”
男人輕笑:“你真打算在這?頂樓,十分鍾,這次我可不等你。”
他沒有半點紳士風度,從發燙的女人身邊擦過,徑直推門而出。
空曠的包廂,隻剩下沈青杳一個人,連氛圍燈都貼心的換了柔和的單色光線。
沈青杳好似清醒了點。她還坐在那桌上,纖細冰涼的手,撫上脖子,又摸到心口,在那金邊玫瑰上來回摩挲。
“唐閑雨,你死在這種男人手上,真是有夠蠢的。”
她不敢說出聲。
她雖然醉了,可她還知道這裏是金陵夢,是霍家的地盤。
五分鍾後,身形歪扭的女人從包廂走出,高跟鞋已被脫下,勾在手上。她就這樣,搖搖晃晃,毫無形象地向頂樓而去。
金陵夢的頂層,是霍之藹的專屬區域。沒有他的許可,別人上不去。
看守樓梯的保鏢把沈青杳帶到臥房門口。
門沒關,留了條縫,好像篤定她會來。
沈青杳晃晃腦袋,整肅了下自己,推門而入。滿屋子的橙子香立馬將她包裹,意識終於到了極限,整個人,咚一下,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