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生充滿了選擇(1 / 2)

大人物心中有許多不正當的詭計,正如大城市內部有許多陰暗的胡同一樣。

……

許一瘸一拐回到自己訂的安德旅館。

安德旅館不大,三層樓的木頭建築,一樓是大堂、餐廳和廚房,二三樓住客。

比起風沙鎮中心豪華裝修的波士酒館兼風俗店兼旅館,安德旅館就是個寒酸的弟弟。

不過安德旅館便宜,住客也遠比滿是發了財的淘金客、農場主和想發財的賞金獵人、亡命徒、妓女的波士酒館簡單。

安德旅館的房客大多都是一些過路的拖家帶口的旅人、老實巴交的牛仔、沒有淘到金子的失意淘金客。

許現在不想惹麻煩,也不想引人注目,因此他理所當然選擇住在安德旅館。

登記入住的時候,許為了不讓人好奇,給自己填了個“許彼得”的名字,和四十歲的禿頭老板安德聊天時隨口編了個“家道中落,流落西部”的悲傷故事,立了個憂鬱倒黴少年的人設,磨磨蹭蹭很舍不得地預付了一個銀幣,放好在雜貨店買的行李,就按老板安德推薦去了霍華德和“黑心天使”安琪拉父女的診所治療腳傷。

因此許回來的時候,裝作很憂怨不滿地瞪了安德一眼,冷漠謝絕了安德“晚上是否需要特殊服務?有各個年齡段和價碼”的建議,就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許關上了房門,從左右的槍套裏拔出了兩把左輪手槍開始做護理擦拭。

他早已換上從雜貨店買的衣服,如今也是一個少年牛仔裝扮了,而出門在外的西部成年男子,身上帶著一兩把槍是很正常的事情。

許特意從死亡的五人組裏挑了沒有什麼特別印跡、最常見的兩把手槍,隨身配戴。至於另外幾把手槍和獵槍,許把它們和其餘財物一起埋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許彼得少爺”現在行動不便,身體孱弱,在這弱肉強食的混亂西部,必須有兩把手槍防身才有安全感。

許邊擦著槍,邊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許覺得自己應該不屬於西部荒原,估計還真是什麼大城市裏的少爺公子,但這說明自己的處境更危險。

因為之前有人“殺了”自己,並把自己“棄屍荒野”,而自己現在卻還詭異地活著。

大城裏的爾虞我詐、爭權奪利遠比西部荒原還要凶險得多,連自己是誰都還搞不清楚的許不想被再次“殺死”。

他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遠離“棄屍地”太近的風沙鎮,甚至遠離西部行省,隱姓埋名,繼續大海撈針般緩慢而降低風險地尋找自己的身份和“被殺”的原因,或者等待記憶的突然複蘇;另一個選擇則是繼續呆在風沙鎮,也許“殺人者”和殺人者身後的人會出現,也許許的家族會在尋找自己的過程中經過風沙鎮,也許……

第二個選擇很危險,許不知道自己是誰,他也無法分辨誰是敵人誰是親友,因此他的敵人很可能會冒充他的親友,又或者他的親友中本來就有人一直想殺他。豪門恩怨什麼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許這麼想時,他的頭突然又開始痛了,許立刻把擦槍的抹布塞進了自己嘴裏,然後他感到了身體、意識和靈魂的割裂般的劇痛,無邊的痛楚和黑暗再次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