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選丙？大錯！”洛鴻宸笑聲森然，“首先，邪修大多對陌生者心懷極大警惕，你又怎知他不會趁你不備悍然出手？再者，你既然與邪修同一陣營那便徹底得罪了女修，你又怎知對方沒有什麼自保求救手段，不會因此惹來對方師門報複？！”
“這，這……”見短時間內自己已經死了三次，君思憶心底惶恐，都快要哭出來了，“那我選丁，選丁！這次總對了吧？”
“丁？大錯特錯！”洛鴻宸陰惻惻地捏起君思憶的下巴，“我先前已說過，你此時早就暴露在了邪修的眼皮子底下，難道就不怕被將計就計？待邪修解決了那女修，準備殺人滅口時，等待你的將是十死無生！”
“噗通！”
君思憶腦袋一陣暈眩，栽倒在洛鴻宸的肩膀上。娘親不是說江湖不隻有打打殺殺，更是人情世故嗎？怎麼會這般凶險？！
“唉，看來這個對你來說還是太難了啊，那我給你出個簡單的。”
洛鴻宸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假如有一天你醒來後發現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告訴你說你得到了一件名為‘係統’的強大法器，隻要你跟著它的任務去做，那便能獲得獎勵，並幫你步步升入帝境。你該當如何？”
“甲，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這是詐騙，不必理會；”
“乙，請教他人總沒錯。將此事上報宗門，由長老定奪；”
“丙，陽奉陰違。表麵遵從‘係統’的意思，實則找機會擺脫控製；”
“丁，我即是天命之子。跟從‘係統’的安排，一路飛升，證得帝境。”
“請選擇！”
“甲？”君思憶歪著腦袋略微思索，不確定道。
“選甲？不對。”洛鴻宸搖搖頭，“對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你神識中種入‘係統’，就不怕你不就範，故意對著幹就是找死。”
“那，選乙？”
“乙？也不對。”洛鴻宸雙目微眯，“幕後之人敢這般行事就不怕你暴露。且不說你未必能將消息透露出來，也不說師門就會全然信你，公然忤逆之下你定然會死的極為淒慘！”
“那選丙吧。”君思憶此時滿臉生無可戀。
“更不對！”洛鴻宸目光幽幽，“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監視之中，妄想憑小聰明就地翻盤，簡直癡人說夢！最終結果就是，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在幕後之人的將計就計之下被練成傀儡還不自知！”
“我還是選丁吧，至少能死的體麵些。”君思憶完全沒了那副活潑的模樣，欲哭無淚。
“死得體麵？別妄想了。”洛鴻宸淒然一笑，“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已在暗中標好價格。”
“一舉一動皆被對方掌控，宿命因果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最終的結果便是，你連同身邊所有親近、摯愛、在乎的人，都淪為他人的棋子，而你自己則變成一具完全失去自我的傀儡，任人擺布！那時的你，才是真正的求生無路，求死無門！”
“原來這就是修行界嗎？好可怕……”君思憶的內心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層心理陰影，她聲音顫抖，言語間帶上了哭腔，“阿爹，倘若我真的遇到這種事又該怎麼破局？我不管做什麼都是死路啊！”
“就連天道都尚且有缺，世上怎有十全十美的應對方略？倘若真到了那個地步就需要你隨機應變了。”
洛鴻宸搖頭歎息：“求諸於人不如求諸於己，最好的方式莫過於韜光養晦、不沾因果，手中多藏底牌，凡事留好退路。絕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務求一擊必勝、不留把柄！”
“往後，我會教你因果道和空間道，至於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哦。”君思憶皺了皺瓊鼻，失魂落魄。忽然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扭頭問道，“阿爹，既然你那麼厲害，懂得也那麼多，那為什麼還會被娘親抓到啊？”
“……”聽到這個問題，洛鴻宸頓時一陣無言。
良久，他背影落寞，含著兩行清淚顫聲道：“這就是爹要教給你的第二個道理：不到萬不得已，來路不明的功法秘籍、丹藥法寶決不要輕易動用。最好連碰都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