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霂遠麵無表情站在門口,看向兩人,在掃到周宣搭著黎西肩上的手時,淺色的眸子瞬間冷下去。
“這麼擔心你的小助理啊?”周宣笑盈盈調侃,他這個人就是嘴上沒把門,喜歡耍賤。
黎西哪裏聽過這樣的話,剛退下熱度的臉頰立刻染上緋紅,他慌張地看了一眼沈霂遠,低下腦袋攥緊了衣擺,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隻是拍攝結束了而已,”沈霂遠聲音冷淡,澆滅了黎西胸口升起的熱流,他停在黎西麵前,語氣很是不耐,“結束了嗎?不能工作就回去,別耽誤我的時間。”
眼眶驀地發熱,黎西攥緊手心,悶聲道:“對,對不起,我已經沒事了,可以工作。”
“二少,你別這樣對待病人啊,”周宣起身,用手拍了拍黎西的肩膀,“別擔心,他就是嘴上不饒人。”
“你的事情做完可以走了,廢話別那麼多。”周宣對男人的動作讓沈霂遠感到心煩意躁,直接趕人離開。
周宣看出沈霂遠心情不好,見好就收:“行行行,馬上就走,小助理你會自己拔吊針吧?”
“嗯,會的。”不想惹沈霂遠不開心,黎西胡亂點了點頭。
“那行,吊完水瓶子都扔垃圾桶。還有這兩盒藥,都是一次一粒,飯後吃,好了就不用再吃了。”周宣把兩盒感冒藥放茶幾上,然後背上自己的醫療包就出去了。
化妝間裏安靜下來,黎西感到旁邊的沙發陷下去,是沈霂遠坐了下來,他抿緊唇線,著急的看了眼吊水瓶,還有一點了。
還是直接拔掉吧,他是來上班的,不應該這樣一直坐著不幹事。
沈霂遠目視前方,腦海裏浮現剛才進來時看見的場景,臉色很是難看。
“才見第一麵,就搞上了,這麼喜歡男人?”他開口,側過頭看向旁邊,當看見黎西的動作時,冰山的臉上立刻出現裂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怒斥道,“你在幹什麼?!”
黎西正準備拔掉吊針,因為不會操作,他采取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手抓管子直接拔。
針管硬生生被扯出來,手背上立刻冒出鮮紅的血珠子,看起來十分可怖。
沈霂遠抓住黎西的手腕,另一隻手立刻抽了幾張紙按在針眼上,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慍怒的神色。
“我,我想要把吊針拔了······”黎西怯怯道,其實手背上的針眼隻是那一瞬間疼一下,現在還好,這點疼他完全沒問題,可以忍受。
“誰教你這樣拔的?沒腦子嗎?”沈霂遠語氣凶狠,表情看起來很是嚇人,但是黎西卻不感到害怕,隻是覺得羞愧難當。
“對不起。”黎西耷拉下腦袋。
他又做錯事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道歉,長腦子幹什麼的?”沈霂遠嘴上說著,手裏的動作卻很溫柔,眼眸低垂,一臉嚴肅地用紙巾擦拭掉血跡,抬起頭,便對上黎西圓潤潤的眼睛。
那漆黑的眼珠子像被水洗過般透亮,胸口的心髒驀地咯噔一下,沈霂遠沉下臉,鬆開了手,“不要耽誤工作。”
“不會的!”黎西連忙道,他握住打吊水的手,急迫而緊張的看著沈霂遠,“沈先生放心,這點疼不算什麼的,以前我手凍瘡裂了比這個疼多了,照樣洗碗洗碟子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