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綁架案的目的不是殺死穿山甲,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了——綁架犯的目的,是那些木心鑽。”豬老大對小熊貓說道,“我想了又想,既能使用木心鑽,又出現在綁架案現場的動物隻有一個,那就是河馬一等官。”
“河馬可以使用木心鑽一點不錯,他隻要把木心鑽兌換成其他形式的可流通貨幣就可以了。但是,綁架案那天,我們從遇見河馬,到木心鑽被燒,他一分鍾都沒有離開我們的視線,如果他用假木心鑽掉包了真的木心鑽,那他是在什麼情況下做到的呢?”
“我仔細回顧了綁架案那天的事,發現穿山甲手中的那袋真木心鑽,是有一次離開我們視線的,那就是河馬把穿山甲和木心鑽拎到馬車上的時候。當時河馬是背對著我們的,如果他動了手腳,站在他身後的我們是完全看不到的——”
“但是穿山甲能看到。”
“如果穿山甲是他的同謀呢?這不也就解釋了河馬最終為什麼要殺死穿山甲嗎?”
小熊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認為豬老大的這一說法不無道理。
“我想,河馬可能是在馬車上做了手腳,比如他在某塊木板下麵做了個暗室。把穿山甲提到馬車上的那一瞬間,他跟穿山甲配合,把真假木心鑽掉了包。等到我們爬上馬車的時候,放在馬車上的那袋木心鑽,已經是假的木心鑽了。後來,我們遇上了事故,撞上了一根朽木……這場事故來的蹊蹺,我一直懷疑是不是有誰刻意安排的。試想,河馬安排了那場事故,他的目的就是把我們撞下馬車,老馬帶著真的木心鑽受驚逃竄。事後,老馬識途,他終究會回家,於是,河馬便輕鬆得到了那五萬枚木心鑽。”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有一件事值得推敲,這便是所有的動物,包括河馬在內,都無法評估這件撞擊事故的受損程度。”
“此話怎講?”
“如果按照你的推理,老馬帶著真的木心鑽獨自逃竄,必須滿足三個條件,首先,車上的所有動物:河馬、穿山甲和我倆,包括那袋假的木心鑽,都必須正好被撞下車,其次,藏著真的木心鑽的那個暗盒沒有被撞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穿山甲沒有被撞死——穿山甲受了重傷,但沒有被撞死。如果他被撞死,他就不能提著那袋假的木心鑽進入小屋,河馬也就無法燒毀那堆假的木心鑽了。撞擊力度不可能那麼巧,一旦其中一環出了差錯,所有的詭計就暴露了。”
“你說得沒錯,”豬老大說道,“我也考慮過這種情況。但是,就算發生了你說的這三種情況,河馬頂多是沒有拿到木心鑽,他並不會引起其他動物的懷疑。其一,如果我們沒被撞下馬車,接下來我們頂多就是步行至小木屋,其他的一切都沒有變:穿山甲最終會和假的木心鑽一起被燒死。其二,如果藏著真木心鑽的盒子被撞碎,袋子便會掉出來,但是袋口紮得很緊,所以我們並不知道掉出來的這袋東西是什麼,河馬打個馬虎眼,便也就過去了。其三,如果穿山甲被撞死。我想,頂多就是交贖金的這個過程無法繼續了吧。河馬很快就會想出其他方法來得到這些木心鑽。所以,我甚至覺得,這場事故說不定就是一場無計劃的單純事故。”
小熊貓說:“豬老大,你想過沒有,你的推理或許可以說服我,但是你能確保,它能說服森林法院上的那些動物嗎?大多數動物都欺下怕上,沒有足夠的證據,他們情願投棄權票,也不會認為河馬一等官有罪的。他們害怕得罪高官,向來如此。”
“我隻主張正義,不論其他。”豬老大信誓旦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