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銀票我不要,我並沒有把握殺死葉小童,你父親的仇,你最好自己報,這樣你才會真正的感到痛快。
麵攤老板顯得非常沮喪,他甕聲甕氣地說,連你都殺不死葉小童,更何況是我呢。
張書秩說,你可以練,一直練到能殺死葉小童為止,如果我真的殺死了葉小童,你想練就練,不想練就算了。
麵攤老板把銀票揣回懷裏,轉身走過去,把麵攤子給掀掉了,又把供客人用餐的桌子也給掀了,隨便幾腳踢碎了幾條凳子,氣呼呼地站在那裏,背對著張書秩,麵對著牆,身子在不停地打顫。
張書秩說,你這又何必呢,這麼好的生意,好多客人沒收錢都被你嚇跑了。
麵攤老板說,不幹了。
張書秩問,那你幹什麼。
麵攤老板說,回去練功,我覺得你是殺不死葉小童的,因為你一點兒也沒自信。
說罷,他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張書秩矗立在原地發呆了好久,才對雲淩錦說,剛才打你的那個人就是江雨痕的私生子,其實也是一位很厲害的人物,但有點兒懼怕葉小童。
雲淩錦沒有搭理他,坐在牆角下,繼續拭擦著身上的血。
張書秩說,明天我就要和葉小童決戰了,在東河邊的桃林裏,你去看嗎。
雲淩錦還是沒有說話,耷拉著眼皮子,好像寧願看著不遠處的一堆臭狗屎,也不願意再看他一眼。
張書秩慢慢地走遠了。
雲淩錦站起來,不知歸處在那裏,漫不經心地在大街上走著。
她好想有個家,一個溫暖的家。
過了好久。
不知不覺的,她來到了一扇破門之前。
砰!
她一腳將破門踹出了一個大窟窿。
趙之初就在何崇天的身後,在驚訝地看著雲淩錦。
原來雲淩錦和何崇天是好朋友。
而何崇天跟趙之初也是好朋友。
這個何崇天喜好廣結善緣,隻要是個人肯和他做朋友,他就會答應跟人家做朋友。
來買燒餅的都不是什麼有錢人,所以他結識的大部分朋友都是窮人。
趙之初現在是個流浪漢,他很窮。
雲淩錦現在是個流*,她更窮,起碼趙之初能買得起一碗麵,可她卻連一碗麵都買不起。
何崇天施舍給她燒餅的時候,和她認識了,見她談吐得體,很是欣賞,便和她成了好朋友。
雲淩錦忍著嘴巴上的劇痛,含糊不清地說,我很寂寞。
何崇天點點頭,說看得出來。
趙之初說,其實我們都是寂寞的人。
接下來,誰也不再說話了,三個人都在沉默著。
三個人就這樣僵愣著。
天亮了,大太陽出來了,第一道陽光照在了何崇天的臉上。
陽光刺目,使得何崇天眯起了眼睛。
雲淩錦已經能清楚地說話了。她說,東河邊的竹林裏,有一場決鬥。
趙之初說,我也聽聞了,是葉小童和張書秩的決鬥嗎。
雲淩錦點了點頭。
何崇天突然說,你們倆去看吧,我就不去了。
何崇天說,今天是趕集日,我想趁這機會多賣些燒餅。
雲淩錦笑了,笑得十分讚賞,點了點頭。
她覺得,何崇天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趙之初也笑了,笑得十分不屑。
雲淩錦衝何崇天說,大哥,做點兒早飯吧,我餓了。
何崇天哦了一聲,便轉身回屋忙碌去了。
門口,隻剩下了雲淩錦和趙之初。
趙之初說,你很漂亮,有時候看你,覺得你長得有些像我的一個故人,但是,她一定沒有你這般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