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狼狽為奸(三)(3 / 3)

桂王笑了,又拍了桌子,“杜九言,好好話。”

“是!”杜九言拱手,“我出了錢按摩想買愉悅,可大夫不讓摸手,我出了錢打官司想買稱心,可訟師也不讓我摸手。”

“這是為什麼呢?”杜九言負手而立,看著外麵。

立刻有聽眾配合地問道:“杜先生,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服務啊!”杜九言道:“服務是有界限的。大夫拿錢提供服務,他的服務是給我治療傷口,而讓我摸手這種事,並不在他的服務範圍內。”

“泥瓦匠拿錢蓋房子,他能算多少塊磚,你卻不能要求他保證你媳婦肯定生兒子,因為這不在他的服務的範圍內。”

“一個職業,服務者收錢,在這個界限內他應該去提供服務,讓顧客得到愉悅稱心滿意。”

“花娘也不例外,她收錢是為顧客提供肉體的服務。隻要協商好,顧客可以鞭子抽打,可以勒脖子甚至撕咬刀割,隻要彼此願意達成了協議,那麼都無可厚非。”

“但是,命是嗎?”杜九言視線走過一圈,目光落在季仲岸身上,“她賣的可以是肉體,可以是自尊,可以是更多她有的東西,但絕對不會是性命!”

“現在她死了,這就超出了她的服務界限,顧客拿走了超出了他購買的範圍。那麼他就必須為這個超出的範圍買單,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季仲岸一怔,深深看著杜九言,麵色冷峻。

杜九言不再看他,而是蹲下來,戳了戳嚴長田的胸口,“什麼代價,你知道嗎?”

嚴長田滿頭冷汗。

“以命償命!”她大聲道。

嚴長田噗通坐在地上。

外麵有人大聲附和,道:“對,殺人償命這是經地義的事,杜先生的對!”

“就是,殺人償命!”

群情激憤,又覺得痛快,因為圓還是圓,方還是方,他們依舊是母親生的,而非被某種言論扭曲的,讓他們暴躁,心煩卻又無計可施。

這種感覺真好,像三伏裏喝了一碗冰鎮綠豆湯。

通體舒暢,令人想要大呼一聲痛快。

衙堂隔壁,劉嶸勤顫抖著手放了茶盅,回身看著學生,問道:“如何,可有記住什麼?”

大家都看著他,又看看薛然……

劉嶸勤便發現,紙張之上雖記了一些,卻都不是他想要的。

“算了,讓他們聽便是,任何一場辯訟,都是有可取之處的,沒有必要如此較真對待這一次。”薛然道。

劉嶸勤看了一眼薛然,回到座位上,隔著糊著紙的牆看著外麵,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卻又真實存在。

劉嶸勤笑了,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明亮。

好,少年好,可期可喜可賀!

杜九言接著道:“嚴長田,你拿走了傅羽的性命,所以,你就要用你的性命去等價交換,這就是律法!不是你的錢財買賣,不是你一句職業操守就能決定,就能糊弄,就能讓人信服的。”

“至於你的服務,規避危險,”杜九言冷笑著看著季仲岸,“剛才的令牌就給了你答複,大人打你你就該規避,不能規避就是你的錯。現在令你將令牌撿起來,還給大人。”

“快撿!”桂王很生氣,此人意圖扭曲他的思想,太可惡。

狼狽為奸!季仲岸抿唇,將令牌起來還給劉縣令,拱手退下來。

“大人,”杜九言拱手和桂王道:“此案,證據確實唯一,建議大人立刻定案!”

桂王靠在椅子上,看著杜九言,目光悠遠深邃……

“大人。”杜九言又喊了一聲,桂王眉梢一挑醒神過來,坐直了看她,目光晶晶亮的,含笑道:“定罪是吧?”

杜九言提醒他,“是,依照《周律、刑律、人命》凡以戲而殺傷人或旁人者,皆以故殺罪論。按律,當判斬刑!”

“有道理,”桂王微微頷首,正要拍驚堂木,忽然季仲岸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學生有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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