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嵐猶豫半天搖了搖頭,緩緩說:“在我眼裏你就是雪山上的雪蓮花,一塵不染的,你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來呢,可是沈黎既然那樣說了,她總……”說到底趙嵐還是更偏信沈黎的,我不想解釋什麼,她又說:“蔣文軒找我打聽過你,我問過他是不是相信,他說他不信……”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趙嵐也認識蔣文軒,隻是淡淡的說:“清者自清吧,趙嵐我還有事,先走了。”
“可是你才開機……”趙嵐在身後喊,我已經是頭也沒回的出了網吧。
一個人走在街上有些茫然,清芷說是去買菜我根本不知道菜市場在那裏,又不敢走的太遠怕清芷找不到我。
“在哪?”手機上跳出一條短信,是阿七發的。
這個手機真是神奇,在別墅裏死也沒信號,出來外麵就行了。
“街上。你在哪?”我發了過去。
阿七沒有回我,我跟清芷回去的時候差不多吃中午飯了,進到別墅裏才知道原來老羅和蠟燭回來了。阿七說他們這幾天不會回來,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蠟燭一見到我,聲音立馬的蔫了,難過的問:“秦顏,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的?”
老羅到底是道行高,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卻也隻是淡淡的望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中午我們幾個人默默的坐著吃飯,老羅坐在我對麵一直是似有似無的觀察著我。終於開口問:“你給她喝了蒼靈符水?”
阿七埋頭斯文的吃飯,聽老羅問,隻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蒼靈符水有什麼作用,我原想問,可是聽見老羅長歎了一聲,我也就忍住了。之後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吃完飯我和清芷收拾著桌子,清芷悄悄跟我說:“我瞧著羅先生和學長有些不對勁誒。”
誰知道蠟燭就在門邊,聽到我們講話,她插嘴道:“當然不對勁,我們可是在外省,被鬼少一通電話給催回來的。”
蠟燭飄到我身邊,落到我肩膀上,小聲的問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我好像聽見鬼少跟幹爹提到了初雪姐姐?”
我神經一痛,擦了擦手上麵的水,瞧見老羅跟阿七在外麵小路上邊走邊商量著什麼,說道:“你家鬼少可能已經找到初雪了……”
“啊?”蠟燭和清芷驚訝的同時跳了起來。清芷迅速的從驚訝、失落、難過中反應過來,擠出笑容故作輕鬆的說:“學長真的找到他妻子了啊?”
蠟燭也是激動的不得了:“鬼少真的找到了初雪姐姐,她在哪裏呀?”
我想了想,不管自己的猜測對不對,姑且跟蠟燭說說吧,說錯了也沒關係。
“如果我說可能在我的身體你,你信嗎?”
蠟燭火苗一竄,離我老遠,定定的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低下火苗,說:“我信,可是……這也太殘忍了,為什麼現在才知道呢?”
蠟燭居然信!難道初雪真的在我的身體裏嗎?可是她是什麼時候進到我身體裏的,為什麼我以前都不知道呢?
我的身體為這真相感到害怕,恐慌的不停的發抖——我不明白初雪她在我的身體裏想幹什麼,難道跟那個偷命續命的事件有關嗎?想到這些我額頭上冷汗涔涔,整個人差點站不穩。
清芷已經是驚訝的捂緊了嘴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蠟燭嘀咕道:“當初你戴上那個他們倆的信物,那個墜子就發亮了,那時我們居然還以為是墜子失靈了,原來墜子是好的是我們大意了。”
蠟燭顯然跟我一樣無法接受這個真相,呼啦啦的朝著阿七和老羅求證去了。
我怔怔的靠在牆上,怎麼也捋不清這件複雜的事情,想到早上交給阿七的那個梅花簪子,初雪到底是在給阿七傳遞什麼訊息?
我頭好痛,揉著太陽穴我的心裏突然咯噔的冒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阿七說我的孩子對他也有用,是跟初雪有關嗎?
昨天在家裏那個似幻聽的童稚聲音說有姐姐要吃他……我不敢想下去了,我怕想太多了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發瘋一樣的跑出了廚房,回到房間裏也久久不能平息心裏的跌宕起伏。
阿七跟楊嬸的那個三天之約,它也一定跟初雪,甚至是跟我肚子裏的孩子有關的吧?他們這些人到底是想幹什麼,幫助初雪偷命續命吧?可是為什麼偏偏是現在呢?
我坐立不住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倒不如去找阿七問清楚,不然我會被折磨瘋的。
我出了房間跑下樓,迎麵就見到了老羅和蠟燭,並沒有見到阿七。
我踮著腳望了望,問道:“阿七呢?”
蠟燭傷感的道:“鬼少說想冷靜冷靜,你別去打擾他了。”
“我冷靜不下來。”說完也沒管老羅和蠟燭的反應,就跑出了別墅四處找著阿七。
別墅的前前後後我幾乎是找遍了,而阿七就像是突然蒸發了一般,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他。我慌張的掏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在哪兒呢?我有急事找你。”
等了很久也沒見他回,手機倒是響了,我快速的接通,裏麵卻沒有人說話。
我慌張的語無倫次:“阿七……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借我孩子的性命救初雪?林筱筱當初被人偷命續命的悲劇是不是要在我身上上演了?你是不是準備這樣做?”
嘟嘟嘟……的忙音提醒我阿七已經掛了電話!他這算不算是用沉默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懂偷命續命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懼怕落得跟林筱筱一樣的下場,但是我不可以讓我和厲鬼的孩子出事呀,絕對不可以!
我轉身朝著別墅跑去,我要找老羅,他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為了找阿七,我自己遠遠的離開了別墅的範圍我也不知道,理智完全被慌張給取代了。
我一路沿著公路小跑,突然聽見了汽車按喇叭的聲音,我還沒有來得及回頭,一輛汽車呼嘯而過,快速的掉頭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清清楚楚的看見從汽車上麵下來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