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 3)

許瑞輕笑出來:“寧董還如此年輕,如何會眼花錯亂呢?那不正是我嗎?”

“媽——”歐陽寧靜上前,站在許瑞的跟前,麵上是難堪擔憂的苦笑,話還未說出來,歐陽白琪就繞開她走進屋,接著背對著歐陽寧靜,冷說道。

“靜兒,你先回避下,我有點事想要和許總說說……”

歐陽寧靜一聽到老媽的話,內心更是慌張了,她不清楚老媽會說出啥樣的語言,但是直覺暗示她,肯定不會簡潔,她突然又想到了那一回,她要找勝風幫助時,老媽那激烈的舉動,她本以為老媽是由於看不慣許瑞的多情,但是假如是如此,她可以跟她講,沒有需要讓她回避,而此時,她究竟想和他講什麼?

歐陽寧靜看了下身邊的許瑞,他輕輕笑著,朝著她微點了點頭,暗示她外麵去。

但她還想盡力著,好像掉下山底的人抓緊稻草一樣,明清楚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卻仍然會伸手盡力抓著。

“老媽……您要說啥……”

“閉口!歐陽寧靜你給我外麵去!”歐陽白琪轉身,麵上出現生氣的神情,最終還是禁不住了嗎?

“媽——”

“出去!”

歐陽寧靜還想盡力,旁邊的許瑞攥住她說:“走吧……”接著也不管她是否情願,一把便把她推向了門口。

門在歐陽寧靜麵前慢慢關閉,發出沉重地砰地聲響,卻像在她的內心炸開了鍋般,原本的一絲絲鎮定,整個炸成碎片。

歐陽寧靜站在門口來來去去的走,猜不到裏麵的老媽到底跟他談了啥,她湊近去聽,但是可惡的,這房間的隔音效果為何做得如此好,一絲聲響也聽不見。

她感到自己像熱鍋上昆蜉般,尋不到一點點希望,她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何種事,亦不清楚她和他究竟能如何,她不停安撫著自個兒,至多也不過就是分開,不過就是不在一塊兒,本身就沒有希望過要跟他在一塊兒的考慮,但是,為何一想到許瑞要和她分開,她內心就像刀絞般疼?

她是厭惡他的,由於內疚才留下他,她怎會喜歡這種花心少爺?她麵對這樣的人是最不以為然的,她為什麼會……她自何時……到底是何時?

歐陽寧靜靠在牆上,無奈的想,到底是何時,她之於他的看法變了?到底是何時,她竟然不厭惡他了?

分分秒秒的時間過去了,裏麵仍然沒有一絲絲聲音,亦沒有要開門的征兆。

歐陽寧靜感到自個兒站得腿也麻痹了,老媽和他說什麼,要談那麼長時間?或是自己感到長?她不清楚過去了好久,她身上沒有帶時間,她僅是感到天愈加黑,她愈加涼,她的地方,連一絲絲亮光也找不到了。

走廊裏的燈突然亮了下,她嚇了一跳,才察覺是有人回來,是剛入住的近鄰,她從未碰見過,亦不知道。

隔壁是個潮流的女子,短褲靴子,一頭長卷的頭發顯得愈加嫵媚漂亮,隻是麵上的神情一如如今都市裏的人一般冷漠呆板,看見樓道中的她,驚了下,接著徑直繞過她走進自己的家裏。

歐陽寧靜又看了眼後麵,感到自己都早已在這兒站了一百年那麼長時間了,她也被石化了,但是卻仍未開門。

最終,在聽見後麵開門的響聲時,她彎著的腿也麻痹的立不起身。

她見到歐陽白琪仍然是如此一副臉,但好像有些東西,卻又瞧不見。

“媽……”

“明日就搬回去住!”歐陽白琪隻是冰冰撂下一句,就頭也不轉的走到電梯裏。

“媽……媽……”歐陽寧靜想要走上去講什麼,但是電梯於她的眼前迅速關閉,接著上麵的文字急劇降低,好像她的心般,落到最低最低的底樓。

立在那兒傻愣了下,才突然想起房內的他,忙扭頭奔進。

許瑞正坐在沙發上,姿態一動未動,麵上也沒有笑容,也許是才坐下,亦也許早就坐了好長時間,可在聽見她進房時,揚起頭看向她,突然,臉上露出耀眼的微笑。

站起,走到歐陽寧靜身邊,眼睛在她的麵上徘徊,好像想看出些什麼,但是,著應是她想做的事不是麼?她盡力看著他,希望在他麵容上看出東西,卻僅有他那媚惑的笑意,笑之外,什麼都沒有。

許瑞俯身在她臉旁輕輕親了下,接著很是溫柔很是風範地向著她說著:“我要走了,今後自個兒照顧自個兒,想我了,能給我聯係……”

話畢,許瑞頭也不抬的朝外邁去,未有一點留戀,未有一點停頓。

歐陽寧靜呆呆立在那兒,聽著許瑞的話,望著他一點也不留戀的擦過她的肩走向屋外,她的頭腦突然一片空洞,她感到這肯定是夢,所有的一切,全是夢……

但他靠近門邊,好像是停了下,接著他的話語再次說了出來:“嗯,我的物品,明日我會要人來收拾走……拜拜……”

歐陽寧靜隻是呆在那兒,聽見他的語言,並未動彈,許瑞的聲音如同是隔著千山萬水,弱弱地傳進她的心中,雖然弱,但是卻是如此真切。

她沒想明白,前一分還跟她說著笑話,還一同吃著晚餐,還擁著她的他,這一分換臉換得為何會如此迅速?

她不明白,人和人的心怎麼會差如此多?不都同樣是血和肉麼?但是為何有的人就是有那樣無情?捅得其他人血流成河,做了殺手,卻仍能如此灑脫地揚長而走?

她不明白,他原來給她的所有情話,難不成真的僅是他講講罷了?

她不明白……不明白這所有,會就如此完結了?

後麵傳來門響,她才突然清醒,原來所有,全是事實!

但是老媽,她和他說了啥?他為何就這樣妥協了?不要,她會問明白,她肯定要問明白……

歐陽寧靜猛然向後轉,一把打開門,朝外跑出去了……

電梯顯示的數字將近到底樓,她使勁按著,但是兩個電梯皆沒有變化,她轉身奔入樓梯,發瘋似地往下奔去。

一下子跑出樓梯,正好看見他坐入跑車啟動。

歐陽寧靜一下子跑過去,亦不管那朝前開去的跑車會不會碰到她,她便那樣攔在跑車的前方,跑車的燈光將她映得發亮,她雙眼通紅地直直盯著車中的人。

許瑞坐在車內,也安靜看著她,臉無神情,並沒由於剛才她突然跑出來可他差點就撞上她的行為而生氣惱火。

他僅是坐在裏麵,看著她。

歐陽寧靜繞過車子,靠近他的座位邊,一下子拉開門說:“我想了解,我媽和你講了些啥?”

他靜默著,未轉頭瞧她,亦沒有出聲。

“你為什麼不出聲?我媽究竟跟你講了啥?”歐陽寧靜緊緊看著他,講話的聲音亦微微顫動著。

許瑞終於扭頭看著她,麵容也出現微笑:“怎麼這麼當真呢?我們都是大人了,不可能不清楚遊戲規矩吧?”

許瑞的聲音依舊很有磁性,和原來一樣,但是她卻忽然之間感到好生疏,她從未聽見過這嗓音,她寧可永遠也未聽見過,她眨也不眨看著他,許久之後,才低聲問著:“說啥?”

他仰頭看她,忽略她臉上呆傻的神情,好像一下子厭煩起來說:“我討厭你了,這樣罷了!”

“你重說一次!”她盡力告訴自個兒這一切全不是事實,她暗示自個人她聽見的都僅僅是幻覺罷了,但又不禁想要又一次確定他所講的言語。

“歐陽寧靜,你難道認為我真喜歡上你了嗎?僅是玩玩罷了,幹嘛這麼當真?其實我不想如此快就與你分手,但是看來你媽看透了我,也隻好算了,我們好聚好離……”許瑞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殘忍地劃著歐陽寧靜的心口,可她卻隻能聽著,劇烈的疼痛差點讓她麻痹掉,她聽見他說道,“再者,你也非處,沒關係……”

許瑞的話還未說完,歐陽寧靜就聽到了一響亮的耳光聲,由於動作太用力,她揮出去的胳膊碰到了車子的邊框,胳膊上頓時出現一大塊的淤血,她訝異於自己竟然沒有流淚,很大的雙眼隻是空虛的盯著跑車裏的他。

即便路燈的光亮昏暗,許瑞的臉上可還是可以清晰的見到微紅的巴掌印。

那記耳光,她使出了她全部的力量,比上一次在東京時,還要使勁千萬倍。

歐陽寧靜聽見自己的嗓音,弱弱響起在那冰冷的黑夜:“許瑞,我終於是認清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