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吃醋(1 / 2)

晚上,郭偉帶著女朋友和幾個兄弟從酒吧裏喝的熏熏地唱著出來。天下起了小雨,一個把那種連帽休閑服的人把帽子扣著,晚上還戴了副墨鏡正往酒吧裏走,低頭也沒看路,一下撞到郭偉女朋友的懷裏,把她撞了趔趄。郭偉和眾兄弟如出洞蜂子一般邊罵邊上前去揍這個人。這人好似早有準備順手從懷裏抽出根黑油油的棍子,幾下就把他們打倒在地。然後這個人徑直向倒在地上呻吟著的郭偉走去,按住他的一條大腿用那沉重的棍子猛砸就象鐵匠在不停地敲打一個已經即將變形的胚子。在郭偉頻死的狼一樣的慘呼中站在旁邊的郭偉的女朋友也尖叫不停。那個男人走到她麵前用低沉的聲音說“閉嘴!”然後在她的臉上摸拍了幾下,頭也不回地走進暗黑的雨霧裏。

她牙齒格格響地顫抖在雨中孤零零地站著,半晌才想起去扶郭偉。郭偉高一聲低一聲地繼續叫著,忽然看著她眼睛裏出現恐怖的表情,驚叫“你的臉怎麼出血了?!”她順著雨水摸了一把臉,滿手鮮紅,她手腳癱軟不聽使喚地從隨身的小包裏找出一麵鏡子,反射出她驚恐眼睛下的臉頰象鯊魚的腮一樣有幾個紅嫩的裂口一張一合。

郭偉再也不能打籃球甚至正常地走路了,他的膝蓋裂成了幾塊,小腿的骨頭碎得象被壓路機碾過的疏鬆的石頭一樣,他永遠拖著一條好似本不屬於他身體的麵袋子一樣的大腿,他走過的路永遠都有一條長長的拖痕。他的女友還算好,在縫合了傷口以後,臉上留下了象土著酋長精心描畫的那樣的條紋,不過這幾個條紋是鮮紅的,而且象蟾蜍的皮膚一樣隆起而不平。

他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郭偉和他的女朋友互看不順眼早已經分手了。畢業前的一年,郭偉在他租的房子裏和一個酒吧裏撿來的女人正在床上做著劇烈運動的時候,門被踢開了,接到舉報的警察闖了進來。學校因**把他開除了,本來出身平平的他的前途徹底地毀掉了。郭偉的女友勾上了一個社會上的小混混,這個混混把她玩夠以後就逼她出去賣,她還學會了吸毒,經常是半個月都不來一次學校,和郭偉被開除的時間相差無幾,她也被除名了。然後,那個混混把她甩了,她被攆出房間的幾個小時後,她茫然地站在街上發呆,偶爾在街角看見了一個穿著連帽休閑裝把帽子扣在頭上戴著墨鏡的一個男人和那個混混勾肩搭背地說笑著走了過去。

晚上,我聽魚頭的鼾聲猶如雷聲滾滾,實在睡不著坐起來想了一陣後,我穿好衣服偷偷地溜了出去。

由於魚頭也沒心情玩了,我們就此打算回家。胖子也不知道是為了節省還是怎麼的,反正他說想看看沿途的風景,我們就坐火車回去。崔嘉來送我們,還給我們買了大包小包的吃的東西。

“以後到我們那玩啊。”我拍著她的肩膀說“保管你樂不思蜀一心想找個老公嫁到那邊兒誰都拉不回去。”

“那我還是甭去了,我聽這話怎麼那麼恐怖呢?”崔嘉說。

“別怕,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算是。”崔嘉笑了。

一路上譚魚頭悶悶不樂,坐在窗邊的折凳上看著外麵發呆。我也看窗外,我坐的是火車前進的方向,看著鐵路旁邊的排樹飛一般的倒退,一會兒就頭暈眼花煩悶欲嘔。我躺到鋪上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