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故事的正文開始啦!”君琋說他有睡眠障礙,我猜可能是因為深受其母去世的打擊,其實我很能懂這種感覺,之前剛跟璟雲分開時,我也夜夜失眠,所以很能感同身受這種痛苦,也正是因此,我想幫他,於是我想起了我很喜歡的那個故事,決定講給他聽。
“為了更有代入感,我要以第一人稱開始講嘍:妻子就是我的第二個信子,我們是在一家酒肆認識的,她在我常去的那家酒肆做樂師,看到她的笑容,我突然想到了信子,我們一起去海邊去園林,也在街邊散步,她瘦小又稚氣,像個小女孩,她很愛笑,喜歡挽著我的手臂走路,有一年的冬天,我們分別的時候,她沒有笑,表情突然變得很僵硬,問道:能不能借給我一兩銀子?我把錢給她,她卻是像要哭了出來一樣,我以為她是遇到了什麼急需用錢的事情,結果第二天來到酒肆,她卻對我展開了左手,露出無名指上的戒指,她說這是昨天那一兩銀子買的,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今天去退貨還能全額退款,我看到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她不明白我為什麼從來不提成親這個詞,我當然想要和她成親,隻是缺乏勇氣,我把戒指從她的手上摘了下來,她誤會了我的意思,險些哭了出來,我說買個更貴的吧,我們在一個月之後成親了,之後的幾年夫妻生活真的很幸福,我仿佛又回到了八歲,和妻子說話的時候,她安靜地聆聽著,時不時開心歡笑,還是不要回憶了吧?去追溯無可挽回的幸福,隻是白費力氣。”
講完後,我眼含期待,等待他的反應。
他仿佛還在回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好美的故事啊,令人感動!不過這個故事應該是截取的片段吧,能把完整版講給我聽嗎?包括故事背景以及後續,還有第一個信子是誰呀?為什麼他說是無可挽回的幸福呢?”
聽到他提出如此多的問題,我先是驚訝,後是感動——我以為他隻是把這個故事當成隨意的消遣,沒想到他卻聽得如此認真,而且他仿佛也很喜歡這個故事,讓我有種靈魂契合的感覺。
我耐心為他解答每個問題,他也全神貫注地聽著,偶爾提出自己的見解,在交流的過程中,我驚覺我們的想法竟然有許多共通之處。
漸漸地,我覺得跟他相處起來很放鬆,想著以後也許可以經常約著玩。
“林姑娘,我有一個請求,說完之後我就不再打擾你,乖乖去睡覺。”關於故事的話題結束後,君琋冒出這麼一句話。
“君公子請講。”
“是這樣的,我自小酷愛作畫,等我們都有空的時候,能否讓君某為你畫一幅畫?”他目光滿懷希冀。
“當然可以啦!”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出專門為我作畫,我心裏既期待又激動。
“那太好了。”他肉眼可見鬆了口氣。
“那個……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稱呼略顯生疏,我以後可以叫你‘琋哥’嗎?這樣顯得親近些。”人家都要為我作畫了,我還一直叫人家公子,總感覺有點奇怪。
“當然,那我以後就叫你阿夕了。”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