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愛情要隨緣,因為你愛的人不一定愛你。聊點其他的吧,比如,你為什麼開茶館?”我決定轉移話題,不然總是想起不開心的事。
“安澈,你來告訴妹妹。”卿玟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眉間仿佛籠罩著淡淡憂愁。
“安澈,先坐吧。”在安澈開口前,我連忙開口。
我們兩個一直坐著,安澈站著,無形中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壓力。
“不必了,林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冥界等級製度森嚴,尊卑有序。我站著就好,這樣還習慣些,坐下會讓我很惶恐。”安澈淺笑著,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
“什麼?”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向卿玟。
他微微點頭,對安澈的說辭表示了肯定。
那好吧,既然是別人的規矩,還是應該尊重吧。
隨後我站起來,看著安澈:“好了,你可以開始說了。”
“林姑娘……”安澈的表情變得十分為難。
“沒事,我坐累了,起來站會兒,你說你的,不必管我。”
卿玟嘴角勾了勾,點頭附和:“既然妹妹想站著,那就站會兒吧。安澈,開始吧。”
安澈的目光在我和卿玟之間流轉,終於咽了口唾沫,緩緩道出下麵的故事。
“館主出身優渥,家業龐大,原本是家裏的獨子,隻要繼承家業就能一輩子吃喝不愁,可他偏偏對習武情有獨鍾,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堅持要拜歸元宗宗主為師,要知道,武道在冥界是末流之物,歸元宗是武道最出名、最厲害的門派,當時老爺和夫人都要氣死了,以為少爺是沾染了什麼邪祟,指著少爺的鼻子罵,哦,對了,少爺就是館主,我從小跟著少爺,他去哪我就去哪,後來老爺說如果少爺執意習武就與他斷絕關係。”
說到這裏,安澈停了下來,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繼續說下去。
“沒關係,安澈,妹妹想知道我的一切,你就毫無保留地告訴她。”卿玟大手一揮,不甚在意道。
我卻被“毫無保留”四個字震驚了一下,他竟然這麼信任我嗎?我之前還懷疑他的身份,真是太小人了。
林夕,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份情誼啊!我在心裏告訴自己。
“是,館主。”安澈略顯稚嫩的嗓音再度在我耳畔響起,“少爺當時覺得即使與全世界為敵,也不應該放棄心中所愛,所以毅然決然離家出走,去歸元宗拜師學藝了,宗主也十分感動,不遺餘力地教導少爺,說來少爺也爭氣,很快就學有所成出師了。”
“少爺離家時才五百歲,尚未成年,不被家人支持,不被周圍人理解,所有人都潑他冷水,少爺就這樣頂著所有的壓力追求自己的夢想,個中艱辛可想而知。”
“少爺學成歸家時已是五百年後,這些年來,他一直掛念家中父母,卻不敢麵對他們,終於在一千歲那年鼓足勇氣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他以為這麼多年了,父母多少會理解自己吧,可是父母甚至沒有出來見他一麵,隻是讓家仆打發了他,少爺被推著往外走,正好一個少年從家中走出來,少年問少爺是何人,少爺沒有回答,反問少年是誰,少年驕傲地說自己是未來的家主,少爺輕笑了一下,又問他多大了,他說五百歲,少爺搖搖頭,轉身離開了,再也沒有回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