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連言宇軒和花慕辰也賞光親臨仙界。
身為一界之主，他們肯定有大大小小的事務要處理。
卻由於是我徒弟的壽辰，特意抽出一天來陪我慶祝。
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
“師傅，您對徒兒真的太好了，無清今後定為您鞠躬盡瘁，鞍前馬後！”無清顫抖著手，含淚舉杯道。
“願無清國師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赴宴的各位紛紛起身，不約而同齊聲道。
這聲音震耳欲聾，讓在場的各位不由得心情澎湃。
“謝謝，謝謝各位……”無清大為感動，渾濁的眼睛裏閃著淚光。
“感謝各位賞光來參加無清國師的壽宴，接下來就請大家就坐，品美酒，嚐佳肴。”我對宮殿內的來賓道。
“多謝帝仙大人！”
隨後，賓客們各就各位，歡聲笑語，好不快活。
“無清，生辰快樂！”淩璟雲依然溫潤如玉。
“多謝淩帝仙！”
“無清國師，祝你今後的生活越來越好！”言宇軒身姿挺拔，中氣十足道。
“多謝言魔尊！”
“無清國師，願你心想事成，萬事如意，最好有朝一日抱得美人歸，老來得子……”花慕辰依然沒個正經，十足的紈絝子弟做派。
“……無清恐怕沒那個福氣了，但還是多謝花妖王！”無清麵露尷尬，但很快掩飾過去，假裝無事發生。
“小慕辰，我說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就這麼喜歡讓別人尷尬嗎？還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眼中除了女人沒別的東西。”言宇軒開口訓斥。
“沒關係的，言魔尊，我知道花妖王隻是出於好心。”無清連忙替花慕辰解圍。
“就是就是，大哥，你還說呢，你總是在公共場合不給我麵子！無清國師本人都說沒事了，我也隻是為他著想，抱得美人歸不好嗎？老來得子不好嗎？”花慕辰委屈極了，小嘴撅得老高。
“好好好，行了吧。”言宇軒給了他一個白眼。
“其實，”淩璟雲斟酌著開口，“我也挺好奇，為什麼無清沒有尋個伴？”
我用詢問的眼光看向無清，意思是如果不方便就可以不回答。
無清溫和地笑了笑，朝我擺擺手，示意無礙。
“其實我年輕的時候有個初戀，隻不過她不屬於隱世家族，所以當時我們之間不可能。”無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他飲酒。
看到無清漸漸陷入曾經的回憶，我們都安靜了下來，等著他繼續講述。
“後來家族逼我跟餘燕聯姻，我心裏沒有她，不想耽誤她，而且我當時已經下定決心要入仕了。”
講到這裏，無清又喝了一口酒，似乎不借著酒精壯膽，接下來的話很難說出口。
“終於，我曆經艱難險阻，脫離家族門派得以入仕，可那時她已經嫁人了。”
無情緊鎖著眉頭，猛灌了一口酒。
頓了頓，似乎是不過癮，又接連灌了好幾口。
可能是被酒嗆到了，他低著頭不住咳嗽著，再抬起頭時，已是滿眼淚花。
我和言宇軒他們對視了一下，有些於心不忍繼續聽這個故事了。
可無清還是自顧自講著。
“也是啊，我來的太晚了，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誰。”
無清又拿起酒杯，才發現杯子已經空了。
我拿起酒壺為他斟滿。
“師傅，您說，如果我當時再勇敢一點，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無清的聲音和往常有很大不同，沙啞又低沉。
這一刻，我才發現他布滿溝壑的臉上，竟然老淚縱橫。
“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