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多星期,夏末末過的很安靜。會有人時不時地說起他的近況,她隻是笑。其實她一直在的,她建了個小號每天上去看著熟悉的世界熟悉的人,看著他們在掛機,看著他們掛夫妻稱號。
她無比喜歡這樣的角色,這樣的立場,所有人都不認識她,她卻認識他們。看著他們帶著各自的故事,奔波忙碌著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她比任何時候都深刻地體會到,原來你對於這個世界真的太微不足道,誰也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無法走下去。
除了上小號,她就瘋狂地碼字,碼到難過的時候,就抽風。她也去玩別的遊戲,所有的角色名都叫夏、念念,所有的寵物都叫念、弦盡。
她就這樣蹲在角落一遍遍地回顧傷口,一個人偷偷地撕傷口,疼了,就停手;不疼了就繼續。這個過程雖然疼卻極其有效,終於有一天,她把所有的回憶從頭到尾了過了一遍。最後那一刹那,想起他說的話想起他結婚的消息,她竟然隻是歎了口氣。
她明白被傷害過的心,會流血會結疤,疤結得越來越厚,心就越來越麻木。激情和心跳終於不再屬於她了。
她看到小may的留言,夏末末二話不說上了藏寶閣將號取了下來。也許是小may帶給過她感動,也許是小may的話讓她心疼,也許小may跟曾經的她和半煙有過牽連,夏末末想幫她,內心隱隱地亦覺得是幫自己。是的,她需要一個儀式來告別過去,來告訴所有人她還是她自己,她有她的世界。
她跟娃娃過去了小may的幫會無淚,然後在接下來的幫戰中幫主無淚打贏了。她覺得累及就要下線,卻聽到小may在YY裏爆發出一陣哭聲。
小may,“夏姐姐,原來有些事真的隻靠我是做不到的。”夏末末明白她說什麼,“可是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過來。”“我總是這樣靠著別人,之前靠不是哥哥和竹子,現在靠姐姐。不是哥哥傷心走了,竹子不要我了,我想證明給別人看我也可以…但原來從來都不可以的…”
小may泣不成聲,“無淚早已經不是最初的無淚,但我想這是朋友留下來的最後的東西,我一定要守著。我守著守著,再艱難也想堅持下去。不是哥哥和竹子都來幫我,可是我那麼不爭氣,總是處理不好很多事情。現在不是哥哥走了,竹子也走了,帶著我的愛走了…姐姐,有時候我好想回去。”
不是,夏末末是知道的,他曾經有一個平民醫生和RMB醫生的組合,他是那個勤勤懇懇付出時間和汗水的平民醫生;而她是一個要什麼都直接買的RMB,也許真的曾經有過情所以有過一陣幸福的初好時光,然而到了後期漸漸地不是覺得力不從心了,其實大概覺得力不從心地不止他一個吧。然後她說不玩了,消息了幾天,卻買了另一個號跟另一個人一起了。想來縱然有過最單純最浪漫的激情和美好,也敵不過天生的需求不平等。他給了他他能給的所有,可這所有在她的需求裏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而竹子,大概他也分不清他當初的投入犧牲是對小may的感動還是心動了。
“小may,不要想著變回去。有些東西經曆了,就長在肉裏了。往前走,帶著這些東西往前走。總共有一天他們不再桎梏你。”
“怎麼,變回去不好麼?”
“不是不好,而是不可能。人是不可能變回去的。”
不可能回去的,隻能往前走,把傷口遮起來若無其事往前走。夏末末知道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把這件事做好。雖然還是會看他們的信息,看他們的稱號,看他的簽名,猜測他的心情。吵架了,別扭了,不開心了。這些她不需要問也會有人跟他說起,而且都驗證了她想的不錯。
她高興,因為自己是了解他的;不高興,因為他不開心;可是如果他很開心,自己又何嚐會真的高興。可是還是寧願他開心吧,既然他們已經到了如此境地,還是讓他得到一個好的結果。她跟小發說,希望他能好好的能開開心心的,是真心的。
半煙,方澤風,你記住,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好,都是真心的。不管別人如何看待你的改變如何說我們之間可笑的關係,說你物質也罷說你趨利也罷,我不再計較,因為誰也不能左右我看世界的態度,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