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的電話沒有來,夏末末有些失望,但更害怕這無望的等待。她想了一下,還是給他先發了短信,問他酒醒了嗎?又說知道他喝多了,昨晚的事不會放在心上,希望他不要尷尬。她逐字檢查過去,確認自己的口氣足夠釋然,才發了出去。半煙的信息回過來,說剛醒,又說不會。夏末末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是舒了口氣還是歎了口氣,心裏有點悶悶的,說不清的惆悵道不清的不安。
陽光很暖夏末末蜷在陽台的沙發床上,看著天空發呆。她打發時間的最好辦法總是發呆。有那麼一刻,她恍惚覺得那看起來厚厚的雲層是連綿的雪山。說起來,夏末末一直期盼著下雪。先是聖誕節的時候一直說要下雪,她誇下海口說要給半煙拍雪景,然而雪卻並沒有下下來。印象中過年的幾天總是容易降雪的,然而看這天氣今年卻是不可能了。夏末末有些氣惱,總覺得自己答應他的事沒一樣做的好的。
明天就是25號,夏末末想起半煙的話,心裏惴惴不安,然而卻又懷著一絲僥幸,從他答應結婚的那天起,她一直想著如果結了婚,是不是有可能他就不會賣號了;肯結婚,是不是意味著他會有一絲留戀了呢。她這樣想著,想見他卻又不敢見他了,隻是一遍一遍地看著他們最近的聊天記錄。
按捺住自己幾次想短信和電話的念頭,夏末末昏沉沉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手裏的手機卻一刻沒放下過。大年初一的這一天,她沒有出去,沒有找任何人,卻隻在這小小的陽台睡了幾乎一天。
第二天去外婆家匆匆吃完飯,她便自己回家,生怕錯過他上線的時間。她上半煙的號,沒有異地登錄的信息,她舒了口氣,這對她來說是好消息,沒來過說不定不來了。
讓夏末末意外的是先上線的是染指,他也是來掛號上藏寶閣的。關於染指賣號的事,她之前亦聽到一點風聲的,但同樣染指也一直說沒定,關鍵是在半煙已經銷聲匿跡的時候他還是玩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染指、小七經常一起,也常常說到他倆結婚的事,卻似乎一直沒定音。分開問倆個人,都是想結婚的,可是碰麵了一問,卻又是不知道。她曾一遍一遍地對他們說,希望看到他們結婚,那樣自己亦會覺得心安。
小七說,我懂你,夏夏。你是把希望和溫暖轉寄到我們身上。這是夏末末喜歡小七的原因,她跟小七有著一種天成的默契。然而,他倆最終沒有結,而自己和半煙卻結了。
末末問小七怎麼辦?染指說,能怎麼辦?讓一切都隨風了,遊戲而已。丟進去的那顆心,我也不知道是不知自己的。因為我不敢也不願承認。
夏末末沉默了,染指和小七的關係其實她也並沒有真的懂過,他們彼此的溫柔彼此的用心,他們的如膠似漆和分離時候的平靜,讓夏末末看不透他們到底怎麼看到這一段感情。也許他們一直比自己要懂事,分得清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染指掛號的時候小七不在線,她有些可惜,染指卻說,不見反而好,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掛號很快,夏末末刷出去的告別喇叭他都沒來得及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