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時候,在昏黃的陽光下,果然有一人拖著老長的影子,在自己家門口走來走去。
再走近一點,發現這人自己還認識。就是那位麻子臉。看到是麻子臉,他直覺一定是關於老囚的事情。否則他一個小小的雜役,怎麼可能因為一天曠工沒去,而讓一個獄卒來找他。
可是老囚的事情來找他幹什麼?難道是麵具的事情發了?還是那本《易一經》?
想了想,他又搖了搖頭,如果是麵具和《易一經》的事情發了,就不可能隻是派麻子臉這個獄卒來了,而是厲害的高手!
難道不是老囚的事情?他心中又泛起這樣的疑問。
想來想去都沒有要領,於是就不想了。他也沒有隱藏身形,直接朝麻子臉走去。麻子臉很快就發現了他,等盧天走到他跟前。他板著一張臉,那一顆顆麻子都要豎起來。然後破口大罵道;“你個小雜種,跑哪裏去了?害老子一陣好等!咦……”
麻子臉罵著罵著,忽然發現不對。眼前之人哪裏是以前那個不起眼的小雜役。現在在他麵前的分明是一個穿著華貴新衣衫、氣質高雅出眾的翩翩美少年。
這是怎麼回事?小雜種搖身一變變成闊少爺!
呸,這又不是評書傳奇,哪裏有那麼好的事!這小雜種八成不知道從哪裏偷來這麼一身衣衫,說不定是勾搭上了某位貴婦人!還真別說,這小雜種長的就是一副兔兒爺的好相貌。
麻子臉心中齷齪的想道。這麼一想,盧天氣質大變樣帶給他的震撼消失無蹤,馬上又在他心中成為那個肮髒卑微的小雜役、小雜種。
於是,隨著盧天身份的轉換,麻子臉又成為那個高高在上、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的獄卒老爺。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換衣服,媽的,難道你想穿這身好皮去,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做你的春秋大夢。”麻子臉臉上的麻子一顆顆的抖動著,仿佛有莫大的怨氣一般。
他抬起腳來想狠狠的在盧天的屁股後麵來上那麼一腳,但是看了看那身確實華貴的衣服,又在心中想了想那位滿麵都是塗得厚厚的脂粉、臉盆也是的大嘴、水桶也是的腰身、身上掛滿了金銀翡翠瑪瑙的貴婦人,終究還是不敢踢出去。
“算你運氣!”他狠狠的想到。
盧天對於麻子臉的情緒把握的一清二楚,若是往常,一個巴掌就足夠讓麻子臉的所有情緒都恢複正常。但是因為事情不明,他不想節外生枝。於是回到屋裏快速的換回以前那身破爛衣衫,然後跟著麻子臉往天牢去。
“麻哥,到底是什麼事?竟然勞煩您大駕!”盧天問道。
麻子臉被派來找盧天,他的心中是窩著一肚子火的,當下惡狠狠的瞪著盧天,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子也不知道是什麼狗屁事情?媽的,你小子老實說,你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我能犯什麼事!”盧天不以為然的說道。
麻子臉想了想也對,如果盧天犯了事,那麼就不是他這個獄卒出動,而是中京府的衙役了。
兩人很快就到了天牢。然後從側門進去。跟在麻子臉身後,盧天發現麻子臉似乎要帶他去牢衛官那裏。天牢最大的有兩人,一個是守衛統領,專管天牢守衛之事。另一人就是這牢衛官,專管牢中犯人諸事。
此時已經是黃昏,在外麵天已經開始灰蒙蒙的了。而在這天牢之中,就更是陰暗。氣死風燈每隔十步就有一盞,但這天牢之中實在是太過陰冷灰暗,那燈光也隻能照清周圍數米,其餘地方就被籠罩在巨大的陰影當中。瞧來十分的可怖。
跟在麻子臉身後,穿過兩個院落,然後又在一條盧天從未來過、但是卻聽過許多遍的走廊內拐了幾個彎,很快的,在林木掩映之中,一棟二層小樓出現在了盧天的眼前。
不過麻子臉並沒有帶盧天馬上進去,而是像根標杆一樣,站在了外麵。麵對著盧天疑惑的目光,麻子臉稍微低下頭,惡狠狠的低聲道;“給老子老實一點,待會大人問你什麼你老老實實的回答什麼,否則,你小子就等死吧!”
麻子臉的話中帶著很嚴重的威脅,於是盧天也就老老實實的站著。但是心中的疑惑之意卻是越來越盛。既然派人來找,來了為什麼又不馬上讓我上去,是要等其他人還是現在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