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一驚,剛才處於迷糊之中,並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真切,而且感受更多的還是火熱、痛苦,膨脹。現在清醒無比,除了有一點火熱之外,感受到的卻是暢快。
“天少,你沒事吧?”
身後傳來長槍的關切的聲音。
他轉過身,再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了從長槍身上流露出的關切和一點點疑惑的情緒。而且,這還不算,他甚至可以把握到,長槍的關切是對他所發,而疑惑卻不是。
“啊!我沒事,你怎麼樣了?”
盧天順口回答道。
但是同時他的心中卻升起更多的疑惑。為什麼我不用看長槍的臉,也不是從他的語氣之中,就可以感受到他的關切和疑惑,而且還可以分辨著關切和疑惑是對誰而發?
“感覺!
什麼時候我的感覺這麼敏銳了?難道是……”
答案隻有一個——麵具。
所有的這一切,無論是熱流也好,敏銳的感覺也好,都是麵具所賦予的。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入手清晰無比,的確是他的臉無疑。那張麵具,竟是消失無蹤。
“你這麼拉?沒有事吧?”
長槍看他摸臉,忍不住關切的問道。但是不等盧天回答,他又用手使勁在盧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用略帶著疑惑的高興語氣向盧天問道;“天少,你剛才實在是太厲害,簡直……”
“咦?不對,你……”長槍忽然臉色大變,然後一臉惶急的指著盧天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不會剛才是用了什麼同……歸於盡的秘法……會不會你……現在看起來精神……抖索,實際上已經……要油盡那個燈滅……”
盧天目瞪口呆,想不到長槍竟然會想到那個地方去。
若是往常,自然是順著長槍的話接下去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不過看他神色惶急,加上也確實通過麵具感覺得到他內心的驚慌、緊張。
便不忍心再開什麼玩笑,佯裝不悅的比劃了一下手臂,“你小子不會是評書聽多了吧!世上哪裏有什麼同歸於盡的秘法。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要油盡那個燈滅嗎?”
長槍疑惑的看了看他瘦弱的身板,然後又拉著他快步走出小巷子,走到空曠處,然後在月光之下,仔細的看了他一會,這才肯定盧天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讓他有些疑惑的是,他剛剛明明看到盧天被打出了鼻血,但是現在看起來,他的鼻子不但俊挺如舊,而且別說血跡了,連個紅印都沒有,好像壓根就沒有被人在鼻子上狠狠的打過一拳。
他摸了摸自己兀自酸痛不已的鼻子,心中真是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難道真的像那個洪三說的一樣,是中邪了?
盧天看長槍在月光下看他的臉,怕他看出什麼破綻,到時候就不知道如何解釋了。便略帶著不自然的轉過頭,指著前方說道;“好了,沒事了。我們快走吧,不然四虎該等急了!”
長槍點了點頭,將盧天中邪了這等荒唐的念頭丟到十萬八千裏,“想不到你那樣蹲蹲步,用拳頭打樹竟然還真的有效啊!”
長槍嘖嘖讚歎道。
對於盧天每天天黑了的訓練,長槍自然知道,平常沒少用“你那樣蹲蹲步,用拳頭打樹,怎樣怎樣”來打趣。
盧天哈哈一笑,當先向前走去,“當然,你沒聽過水滴石穿嗎?還有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嗎?”
他不敢將麵具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這事也太過詭異。而且老囚交代過隻要泄露,立馬就是殺身之禍,那麼,還是不要告訴長槍幾個兄弟好了。
聽盧天大掉書袋,長槍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顯得十分無奈。
雖然他從小曾經和盧天一起,跟盧天母親讀過一段時間的書。但是到底沒有認真的讀。
隻是算的上識字而已,當然,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切,那我明天也開始蹲步打樹,一年後,咱倆較量一下,看誰厲害!”長槍說道。
“好,比就比!再叫上四虎,阿狐,叫他們做見證!”盧天笑道。
兩人說說笑笑,一起向破廟走去,一邊卻又感覺到了麵具帶來的一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