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君還沒對新進來的客人說上話,就見一臉怒氣的張豔走進了店裏,用著帶火的眼神看著她,蘇慕君不由的哆嗦了一下,眼珠子轉了一圈,忙是招呼起要買豆腐的客人。
這件豆腐店本來還算是不小的,隻是很多地方都用了放豆腐架子和雜物,顯得空間小多了,而張豔那肥胖的身子走了進來,更顯得小了,蘇宏業看妻子臉上氣息不好,忙是找了借口將妻子拉了進去內間,就是怕妻子一時忘了情況在客人麵前耍上脾氣。
張豔不情不願的跟著蘇宏業進內間的休息室裏,終於發作了起來,“我自家的女兒在一邊忙活,那個來我家白吃的竟是站一邊歇著,這什麼理兒!”原來一早起來往張家店鋪而來的張豔,剛好來到店門外,就看到客人上門,而大女兒顧著招呼客人,蘇慕君卻閑站一邊,本還是對留下蘇慕君不大滿意的張豔,像是覺得從理兒上找出了蘇慕君的不對,覺得終於能找著機會出一口惡氣。
可這些卻是在蘇宏業眼中成了沒理的,卻是向來多是順從妻子的他不想為此事跟妻子惡口想向,更是不想讓蘇慕君以後在妻子跟前難做人,隻好好好的解釋道:“哪有的事,剛好客人來罷了,你沒看到君兒後來也是招呼客人了嗎?你不看清楚,君兒那張甜嘴兒多會跟客人說好話,客人也是喜歡君兒的!”
張豔知當是蘇宏業為蘇慕君說好話了,這討厭一個人,從一開始沒有好印象,往後都是存著成見的,本還想在蘇宏業跟前多埋汰蘇慕君機會,卻是這會想到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好,你就寶貝你的侄女兒吧!看以後她搞出什麼事兒來,別看我不客氣。”說罷,從鼻頭裏哼了一聲兒,才是對著蘇宏業伸出一隻手:“上回你給的家用用完了,今兒再不給,怕是午飯也起不了鍋了!”
蘇宏業皺了皺眉頭,感覺妻子要家用的日子是越來越短了,雖則家裏大多事情都是張豔說了算,可豆腐店的盈利向來都是捉在他的手上,這是死去的老嶽父臨終前的吩咐,到了張豔要家用的時候,才是由蘇宏業交予家裏使用的錢財給她,隻是這段日子家裏開始似乎變得大了些,卻也沒見家裏用度改變了什麼。
看著蘇宏業滿是疑雲的臉,張豔的眼裏閃過一絲說不上的光芒,“你也不想想,現在東西貴著呢,錢當然用得快,而且你自家的侄女兒現在都是在我們吃穿用的,還得多給我一些呢!”
聽到張豔提到蘇慕君,蘇宏業當然也是希望張豔能在生活上多厚待蘇慕君,轉而也不再計較那些家用錢銀,從衣服的內兜裏抽出了一個錢袋。
張豔邊接過蘇宏業遞過來的銀子,臉上的怒氣也少了不是,也不想再跟蘇宏業多話,說了聲要去買菜,便走出了張家豆腐店。
蘇慕君剛才看張豔看自己的眼神不善,還以為又得看一次張豔的臉色,卻不想那張豔竟是沒有再看她一眼,好像有急事兒似的就離開了。
到了時間稍晚了點,出來買菜的人越來越少了,本來買豆腐的都是早上開市,午後就歇息的,隻是張家的豆腐生意雖然不錯,但是蘇宏業本著老實的心性,多備了些豆腐讓一些有事遲來買豆腐的客人也能買到豆腐,所有這張家豆腐都是開到臨晚才關門的。
蘇慕君從梅兒口中知道這些,感覺這個剛認的叔叔就是一個老好人的主,跟這這樣的叔叔過日子是不會虧待自己的,隻是過了早市後,豆腐店的生意就少得可憐了,在店鋪裏白守著大半天在現代人的眼中也算是浪費生命了,看著那幾架子還沒有賣出去的豆腐,蘇慕君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轉了轉,突然想到了什麼,唇上多了絲好看的弧度。
在一旁坐著看點的梅兒卻是沒有看見蘇慕君臉上的變化,隻是看了看天色,對蘇慕君道:“君兒妹妹,這店裏最忙的時候也過了,眼看離回去用午膳的時候還早著,要不我帶你在雁化鎮走走,你不是說你是第一回來這裏的麼?”
這主意當然讓蘇慕君心動了,隻是她也不好離開,隻留蘇宏業一個看店。
蘇宏業倒是覺得張梅的主意好,也想著蘇慕君剛剛沒有了母親,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的,忙道:“去吧!去吧!反正店裏有我一個看著的,隻是要在午時前回家便好!”蘇宏業可不是為了管束他們,隻是午時不回去的話,怕是張豔那脾性又要發作了。
蘇慕君本來也是好奇這雁化鎮的境況,經蘇宏業這麼一說,安心的跟著張梅走出了張家豆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