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隻是氣悶了一會,就********的打理起蘇慕君的細軟,將自己的一些生活小物件讓了出來和蘇慕君一起均用,隻是當看到蘇慕君帶來的小包袱裏的那少的可憐的幾件破舊衣服時,忍不住又是對蘇慕君憐憫了一番,連忙將自己幾件好衣裳拿了出來送給蘇慕君,蘇慕君看著這個真誠的堂姐姐感激之餘終於找到了點失去了母親後的那麼點的親情來。
堂姐妹說話了一會,蘇宏業親自來叫他們兩出去堂廳用晚膳,來到剛才所見的堂廳裏,張豔和張杏正是往那唯一的桌子上張羅著飯菜。
看見蘇宏業帶著張梅和蘇慕君坐在飯桌前,張豔將手上還拿著的一盤子青菜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臉有溫色的道:“我可不是讓她在這裏等吃的,我咋這麼命苦,為你們幾口子操勞,現在還得為個沒多大關係的白幹活?”
張杏本就是不喜歡蘇慕君,自己給母親叫去幹活兒,卻是見蘇慕君已坐好等吃的樣子也是心裏不高興,見母親一副發怒的樣兒,心中大喜,忙是火上叫油的嘲弄道:“人家可是小姐命嘛!”
張豔一聽張杏的話,真有些後悔了聽了大兒子的話將這個丈夫家的親戚留了下來,心中打著算盤,留下蘇慕君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家沒半點得益,還白讓人家白吃白喝了去,正想著是不是找個借口將蘇慕君趕出家門。
蘇宏業聽這兩母女帶著刻薄的話兒,又皺起了眉頭,他是不願意讓親哥哥唯一留下來的女兒受苦的,正是想著要跟妻子辯駁一二的時候,卻是見坐在一旁的蘇慕君站了起來,“嬸嬸教導的是,是慕君不是!嬸嬸請上座,以後慕君住在這裏必是為叔叔和嬸嬸添加麻煩,就讓慕君盡點孝心,往後活兒多交與慕君忙活便是!”
蘇慕君在張豔不可置否的表情下福了一禮,又是親自將來不及反應的張豔扶到了蘇宏業的身邊坐下,才是轉身對張梅道:“梅兒姐姐與我一起張羅飯菜,可好?”
張梅沒想到蘇慕君竟是這般的應對,雖然她少有見識,但就是感覺蘇慕君這番應對是多麼的得體,就是連平日少給人好臉色的母親也是愣得有些恍住了,心想難道想來以潑辣聞名左臨右居的母親就是搏不過以禮相待的勁兒的?難怪每次哥哥總能用著溫文的法兒就能勸服怒火中生的母親。
一時間,堂廳裏竟是安靜了下來,隻有張杏氣憤的鼓起了腮兒,她原是想母親一定給臉色蘇慕君看的,想不到連不待見蘇慕君的母親也不好發作了,心裏更是不平衡了幾分,想著總得找個機會整治一下這個自己討厭的鄉巴子。
蘇宏業終於將皺起的眉頭展開了來,看著大女兒與蘇慕君往廚房走去,對蘇慕君的得體很是安慰,心中不免覺得苦命的嫂子真真的教出了一個知禮得體的好女兒,又是開懷於妻子突然的安分能讓大家吃上這頓安寧的飯兒,忙是用筷子往桌上的一盤紅燒肉夾了一塊放到妻子跟前的碗裏,帶著幾分好意的道:“娘子多年辛苦了,往後慕君在這裏,有活兒也是可以交與她,那你也能過些輕鬆的日子!”
張豔看著碗上的那塊紅燒肉,剛才還因這蘇慕君那翻應對不知道如何反應,這會見平日木訥的丈夫竟然主動為她夾菜,還懂得說了兩句好話,更是有氣發不出來,不過她雖是小家子氣,但本就是個直爽之人,也大方的吃了那塊紅燒肉,說道:“這是你說的,往後可別說我勞累了你侄女兒!”
蘇宏業無奈一笑,覺得妻子算是真正認可留下蘇慕君了,雖然也許蘇慕君在這個家裏總要幫襯著大小家務,但總算能讓蘇慕君留在自家,以後自己也能照拂一二,總比讓她一個人孤苦無依流落在外的好,這樣也算不負親嫂子臨終時所托了。
堂廳裏各人有著不一的心思,卻是沒有注意到早有了人從一個房門裏走了出來,將剛才的一切看在了眼裏,卻是有著驚喜之色,此人正是張晨,平日裏見慣了兩個妹妹,此時竟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了兩個妹妹所沒有的聰慧和氣質,那欣賞的意味也隻有他這個自小經受詩書古禮教導的書生才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