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神澈手中之“龍淵劍”猶如疾風暴雨般與宿遠姬手中之“濯日刀”鏗然相交不下三十下,兩人身形騰挪間,分身錯位。
宿遠姬臉色蒼白,“濯日刀”支於地上,軀體竟是微微抖栗,隨即背轉過軀體,嘴中瞬時吐出一口鮮血。
燕神澈沉聲道:“前輩……”
宿遠姬悵然道:“我宿遠姬終是輸給了上官佑蒼和何書崖這兩個老匹夫嗬……”言罷,宿遠姬將插於地上的“濯日刀”慢慢拿出,刺入刀鞘,縛於背後;長歎一聲,抬頭仰望天空,此時天空已是由陰轉晴,肴函之塞上的狂風也是慢慢止息。
宿遠姬深深看了一眼燕神澈,便是身形猶如鷹隼般躍下肴函之塞,卓然落於地上。
宿遠姬環顧四周,高聲道:“十年內,呼延國秋水不犯!”言罷,宿遠姬便是徑直離開,身影卻是倍顯滄桑寂寥。
沈碧翠回頭深深望了一眼肴函之塞上的燕神澈,燕神澈也是深情望向沈碧翠;兩人對望片刻,俱都深深感觸到對方的脈脈情意。
沈碧翠強自按捺住內心的不舍,轉身緊隨恩師宿遠姬而去……
洪荒十三年。農曆九月十七。丹陽山丹青門。
燕神澈靜靜立於恩師陽翰飛生前庭院之內,心中卻是心緒翻飛。
“神澈!”丹青門新任掌門人周爵文快步走到燕神澈身邊,“這裏有你一封信函。”
燕神澈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便是將周爵文遞與自己的信函接過,打開一看,信函之內的白紙上寫著幾個剛勁有力的大字——“九月二十九。魔相道宗。迎娶愛徒沈碧翠。宿遠姬書。”
燕神澈抖栗著雙手將信紙疊好,眼中淚水滾滾,心中瞬時溢滿幸福之感……
洪荒十三年。農曆十月十八。含邊唐古拉山。
宿遠姬靜靜立於上官佑蒼墳墓之前。
宿遠姬深深看了一眼上官佑蒼的墓碑,隨即負手仰望湛藍天空,悵然道:“細數東唐、西梁、南蜀之武林,我宿遠姬雖是生性桀驁,但也不得不佩服你和何書崖兩個老匹夫嗬!卻是不知書崖老兒尚在人世否?”言罷,宿遠姬深吸一口氣,淡然道:“人生苦短,現在的宿遠姬竟是好生厭惡這廝殺生涯了!”
言罷,宿遠姬淡然一笑,朝著上官佑蒼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便是徑直而去……
洪荒十三年。農曆十一月初三。魔相道宗。
宿遠姬負手站於庭院之內,其身後的古遠岫輕聲道:“師父,您真的……真的決定退隱了麼……”
宿遠姬微微搖了搖頭,淡淡道:“為師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言罷,回身走向古遠岫,溫聲道:“遠岫,你好自為之!”言罷,宿遠姬便是抬步走出庭院。
“師父!”古遠岫哽咽道。
聽到古遠岫的叫聲後,宿遠姬身形一滯,卻仍是徑直走出庭院而去……
洪荒十三年。農曆十一月二十三。丹陽山丹山村。
燕神澈和沈碧翠將燕神澈生身父母燕俊彥、白心媛生前小屋內的物什一一擦幹淨,隨即燕神澈、沈碧翠兩人便是朝著燕俊彥、白心媛的靈牌深深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頭後,燕神澈牽著沈碧翠的柔夷站起身來,兩人攜手靜靜站在小屋內,環視小屋四周。
沈碧翠柔聲道:“小燕子,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裏呢,記得那時候我打你罵你,還喂你吃‘招邪蠱’呢!卻是不想最後能和你這個小冤家結成夫妻嗬。”
燕神澈溫柔一笑,慢慢將沈碧翠拉入懷中,緊緊抱住。
沈碧翠也是緊緊抱住燕神澈,甜蜜幸福之感瞬時溢滿兩人心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