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手中厚厚的那疊鈔票，低著頭的言彬，麵無表情。但再怎麼說，這也是一筆巨款，他的內心可不像此刻的表情那麼冷淡。
“呼。”
撫平思緒的言彬昂起頭，長出一口氣。
前兩天吃飯時，他就想好了該怎麼花。他塞了幾張到前胸的暗袋中，然後把剩下的全放進抽屜中。這是烏家，戒備森嚴，沒什麼好緊張被偷被搶的。
華蘭雖說一分不要，但言彬可不打算自己真的一點表示都沒有。他決定，出門取相片去。順便也好看看郊區那一帶，在烏家的勢力範圍內租處田地好建造測試場。
“我取相片去了，吃飯時你和烏列他們說一句。”
他也沒遲疑，和隔壁的華蘭打了個招呼後，就帶著剩餘的一個小包裹，快步出門。取完相片，他就走到一家裁縫店的門口。此前他也打聽過了，這家裁縫店是東城區最出名的裁縫店，師傅手藝好，不過價格要稍貴些。
“你好，你們這裏代加工衣料嗎？”
腦袋幾乎湊在桌子上，手指頭在賬本上移來移去的老師傅抬起頭。帶上老花眼鏡後，視線中模糊的人影逐漸重合起來。發現問話的隻是個少年後，他那滿是皺褶的臉龐上並未現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隻是用低沉的嗓門說著：“看材料決定價格，工錢得預付一半。”
“沒問題，我想在你這訂做一件棉鬥篷，要黑色的。”言彬爽快地回應著，順手將手中的小包裹遞到老師傅的麵前。“還有這個，麻煩你看看。我想請你把這些狐毛繞著鬥篷邊緣縫一圈。”邊說著，言彬邊指著旁邊衣架上的鬥篷，開始認真比劃著。
言彬說得不夠準確，不過老師傅聽了幾句就已明白。
“好了好了，我是個老人家，你先歇一歇吧，讓我看看料子先。”
言彬點點頭，不再說話。
老師傅解開包裹後，渾濁的眼神頓時泛光！
他看這個年輕人衣著樸素，還以為這個年輕人說的狐毛隻是普通狐毛而已，萬萬沒想到，居然是珍稀無比的白狐毛！
普通狐毛萬元一斤，白狐毛得翻個十倍！
作為東城區有名的大裁縫，他當然是見慣不少價值不菲的原料。但送來那些的人，無一不是富貴打扮，可沒這個年輕人看上去那麼樸素。
老師傅手指輕輕感觸著白狐毛的溫暖。
是真貨。
他眼神逐漸恢複正常，緩緩抬頭：“這個加工費會很貴。”
“要多少？”
“材料價值的十分之一。”老師傅掂了掂重量：“包裹一斤多，白狐毛應該不到一斤，我們就按一斤算，一萬塊。”
“沒問題。”言彬答應的很爽快，順勢取出一張萬元的錢票。想了想，他覺得可能不夠，就又取出一張。
果然，在他掏出第二張的時候，耳邊就傳來老師傅的話語聲。
“既然是白狐毛，那棉布料子我打算選最好的，估計也要個兩三千。”
老師傅剛說完，兩張還散著油墨清香的錢票就已遞到他的眼皮底下。伴隨著的，是言彬爽朗的回答：“沒問題，都交給你了。”
“好。”老師傅沒急著接，而是走到書桌那邊，取出卷尺和鉛筆。“量完再說。”
看到老師傅準備給自己量身材，言彬趕緊擺手：“不是給我的，是幫我朋友訂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