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和青年男子離去,陳逸輕輕地關上房門,靠在門上大口喘著粗氣,不知在何時,他的後背已經布滿了冷汗。
複盤剛才的對話,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紕漏,那兩個人似乎也是相信了他的說辭,這樣看來自己暫時是安全了吧?
回到車上,青年坐到主駕駛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哎呦,終於能收工回去休息了。”
經過這麼一折騰,此時已經是深夜,中年男人看著車窗外霓虹的夜景,突然問道:“子塵,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肖子塵還在吹著口哨,問道:“老大,你指的是哪裏不對勁?”
唐禹搖搖頭:“具體的我也說不出來,直覺吧。”
肖子塵知道唐禹的性格,絕對不會無故放矢,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剛才那個小子有問題?”
唐禹打開車窗,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讓我想想。”
肖子塵放慢車速,免得打擾唐禹的思緒。
“我知道了。”大半夜的,車內的安靜的可怕,肖子塵被這冷不丁的嚇了一跳。
“子塵,你仔細想想,那個孩子見到我們除了最開始的緊張外,對於我們的問題回答的似乎有些過於平靜了,就好像是早早就在心裏演練過,打好腹稿了。”
肖子塵被這麼一提醒,發現還真是,猛地一刹車:“還有,還有那小子的眼神過於真摯了。”
肖子塵扭過頭激動的問道:“老大,要不咱現在掉頭回去把他也給帶走吧,剛好讓他和他那個同學做個伴。”
他自認為看起來比那小子大不了幾歲,卻沒想到一直被叫叔叔,這讓這位心性很是“年輕”的家夥,心裏很不爽。
唐禹早就習慣了他的不靠譜,罵了一句:“轉回去,開車。”
大半夜的把車停在路中間,這成何體統。
沒有絲毫澆滅肖子塵的激動,咋咋呼呼的道:“老大,既然咱們已經發現不對勁了,我建議咱們還是直接把他抓回來算了。”
怎料唐禹卻是搖搖頭,道:“不用了。”
“為什麼啊?”肖子塵不理解了。
唐禹解釋道:“且不說他有沒有看見張先生出手,要知道他還隻是一個高中生,而你我又經曆過多少年的特訓?”
肖子塵默然,先不說自己是啥樣的,唐禹可是在某一個領域站在最頂尖的那幾人之一。
他仍舊有些不服氣,嘟囔道:“我還是堅持將他給抓回來,不管是上麵還是張先生都說了,消息現在還不是讓大眾知道的合適時機。”
唐禹熄滅了煙,讓煙頭隨風飄去,笑道:“先哲說萬事隻求那個自然,既然剛才咱們沒能直接發現他的問題,那就順其自然吧。”
唐禹又補充了一句:“反正大眾早晚都會知道的,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肖子塵還想再說些什麼,唐禹從後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跟你說個秘密吧,上麵已經決定,也就在這兩天要從各個地方挑選出好苗子進行培養,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到時候我向上推薦你做那小子的教官。”
“真的?”肖子塵一喜,反應過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上麵真的已經決定開設道院了嗎?”
開設道院就意味著上麵已經決定,將靈氣複蘇這個大事逐步揭露在部分人眼中,最後再向大眾公布。
唐禹點頭笑道:“千真萬確,你可得替我保密,此事還未曾公布,僅限少數人知道。”
肖子塵又高興了,愉快地吹著口哨。
唐禹半躺在後座,喃喃自語道:“如果真的不是巧合,小小年紀反偵察意識這麼強,而且還如此的冷靜,是個好苗子,如果心性再堅韌不拔,那麼這大勢就是為你這樣的人而量身打造的。”
唐禹口中的大勢自然便是指的靈氣複蘇。
除了唐禹本人,沒有人知道這個在組織內話語權極重的顧問先生,對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年輕人抱了怎樣大的一種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