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細雨蒙蒙,蘇雪豔在哆哆哆哆的木魚聲和念經的聲音中,來到了一株姻緣樹下,她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因為昨晚喝了些酒,腦袋有些暈暈的,但她還是很清楚地記得,上一次來這裏遊玩時,大家把香囊掛在何處。她踮起腳尖,仰著頭在那株掛滿了香囊的姻緣樹上細細尋了許久,最後摘下了三隻繡著對鴛鴦戲水的紅色香囊。
“施主,這是天下有情人對神木許下的願望,你不能這樣做,否則有損陰德,對施主你不利啊。”一個穿著灰道袍手持一小串佛珠的尼姑走了上來勸說道。
“有勞大師費心了,實話相告,這香囊是我和我男朋友的,現在我們已經分道揚鑣了,所以我前來將它取回。”蘇雪豔雙手合十微笑著“解釋道”,見那尼姑一臉的不相信,她幹脆打開了一隻香囊,取出裏麵的字條遞給她道:“你瞧瞧吧,上麵寫著蘇雪豔的名字,我就叫蘇雪豔!”
那尼姑看了看那張字條,溫和地笑著,將香囊還給了蘇雪豔,雙手合十對蘇雪豔微微鞠了個躬說道:“哦,原來是貧尼多想了,有緣則聚,緣盡則分,這是天意,施主能看開,這是福氣。貧尼還有要事要辦,先告退了。”
“有勞大師費心,大師請便!”蘇雪豔也是雙手合十地微笑著回禮。
那尼姑臉頰微微泛紅,慌亂地數著手上的珠子快速離開了。
“怎麼樣?找到沒?”一個身穿大紅色吊帶,低腰牛仔褲的女人突然跳到蘇雪豔旁邊問道。
“嗯!”蘇雪豔點了點頭,打開另外兩個香囊從裏麵掏出兩張姻緣紙卷,靜靜地展開看著上麵用金粉寫的字跡:“我,劉建峰,在神木麵前發誓,永遠隻愛白琳一人,疼她、寵她,直至老死方休!”同樣另一張白琳也是類似於這樣的寫法。
蘇雪豔隻覺得胸口像是壓了塊巨石,悶悶的一滴淚都落不下來,又感覺心好像正在被無數根銀針密密地狠狠地紮,疼得無法呼吸,她緊攥著那兩張紙渾身顫抖著,微張著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隻白嫩的手從蘇雪豔的手中搶救出了那兩張可憐的小紙卷,但隨即又被狠狠地揉成一小團扔在地上用一隻高跟鞋狠狠地踩。
“靠!這男人******就是一個典型的大尾巴狼嘛,人家香囊裏許的都是希望幹嘛幹嘛的,這小子竟厚顏無恥地寫的跟結婚儀式似的。”那紅衣女人罵完伸手拍了拍蘇雪豔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天下的好男人多著呢,別被一個人渣搞得心如死灰似的。”
蘇雪豔用手抹抹臉上的淚水,強硬地擠出一抹微笑道:“我沒事,詩情,我已經放下了,你這一身打扮真的很適合你,將你那小辣椒的氣質完全襯托出來了”
“你該不會被那人渣氣糊塗了吧?”那叫詩情的女孩一臉緊張地看著蘇雪豔,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急道。
蘇雪豔對她的形容很不滿意,她皺了皺眉道:“建峰他不是人渣。”
“他還不算是人渣?”詩情火了,高聲吼道:“你要等他騙你,騙到把你的肚子搞大了然後再把你一腳踢開了後才算唔……”
“詩情!”蘇雪豔聽他這麽一說心裏一驚,忙伸手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在她的耳邊小聲地道:“你想讓我死啊,在這裏這麽大聲地說這些!”
蘇雪豔見詩情在自己的手中不停地翻白眼,兩隻手拚命地抓扯著自己的手,蘇雪豔才慌忙地鬆了開來,詩情叉著腰邊不停地大口大口地喘氣邊指著蘇雪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斷斷續續地道:“你……你真是……真是無藥可救了,居然……居然為了那個人渣謀殺我!”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誰叫,誰叫你剛才那麼大聲的啊!”蘇雪豔有些心虛地說道,詩情不由地翻了個白眼拉著她往寺廟外麵走去。
“喂,你拉我去哪裏啊?”蘇雪豔跟在詩情的身後大聲問道。
“到外麵逛逛,你丫的一點也不配合這麽好的景致,留你這怨婦似的女人在這裏,害怕你會掃了那些正享用供奉的菩薩們的興致!”詩情說著又突然停了下來對正在作揖磕頭的同伴喊道:“美人們,你們拜啊,我陪咱們的怨婦去找找樂子!”詩情的一句話讓蘇雪豔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通透,讓蘇雪豔想撞牆的是後麵的那群女人竟然還挺配合地道:“好好享受,不著急回去的啊!”詩情背對著大家瀟灑地揮了揮手拉著蘇雪豔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向門口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