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邊境,空曠的山洞內,一名衣衫破爛的男子雙腿盤坐,緊閉雙目,身前懸浮著一柄桃木劍。汗水布滿了男子的額頭,四周的落葉無風飄散。
“額……”
桃木劍砰然落地,男子臥倒在地。
“啊!!——為什麼!!”男子握緊拳頭,撕心裂肺地呼喊著,似乎有一種無法言語的傷痛,就像蟲子布滿了全身一樣,一口一口吞噬著他的肉體,同時也在吞噬著他的意誌和靈魂。
“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男子一愣,倉皇地看向洞口,“師傅……”
一位白發老人手持著木杖,步履蹣跚地走進了石洞。
“二十年了,你還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男子猛然抬頭,凝望著老人,眼中躺著二十年中無人知曉的辛酸苦楚,之後又緩緩低下了頭,“那又能怎麼樣,我永遠不可能像師弟一樣,使出劍的第七境界……”
老人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修道第一準則嗎?”
“弟子當然記得,心如止水,萬法一如。”
“你現在呢?”
“弟子現在…心亂如麻,無法平靜。”
老人捋著胡須,深呼了一口氣,感歎道:“不論資曆還是努力,你都不比雲兒差半分,出師前,你的劍道修為甚至還略勝一籌。隻是,一個月的時間,卻締造了兩個天差地別的人生……”
男子眼中夾雜著些許淚珠,不語。
“去找她吧,解鈴還須係鈴人。”
“什麼?”蕭逐風一怔,吃驚地看著老人,“她是誰??”
“讓你魂牽夢縈了二十年的人。”
蕭逐風低著頭,低語:“原來你知道她……”
老人背過身子,“去吧,說清楚二十年前就該說清的事。”
“隻怕,她已經忘記了我……更何況還有師弟,我若去了師弟會怎樣看我?”
“她是魔尊的妹妹,雲兒和她,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注定分開了。”
“什麼?!!”蕭逐風大吃一驚。
老人疑問道:“以你的能力,這個應該可以判斷出的!?”
“確實,我第一眼看見她,就感覺她應該和西界有些瓜葛…”
老人走到蕭逐風身旁,低頭看著那柄桃木劍,“劍的第七境界…是對每一個修道者靈魂的提煉,不是僅僅靠努力就能完成的。”
蕭逐風思忖片刻,“那師弟……”
“有空為師在指點你吧!”老人打斷了蕭逐風的話。
蕭逐風點了點頭。
“以後不要再回這裏了,實在無路可走,就回到為師身旁吧……”
“嗯……,弟子遵命。”
…… …… 西界
南宮府 觀月樓
一名紫衣女子,依著欄杆,幽藍色的月光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長。
“在想什麼”女子身後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紫珊沒有回頭,沒有說話,依舊站在原地,過了許久後,問道:“哥哥,你活著是為了什麼?”
南宮烈炎一愣,“你這是什麼意思?”
紫珊轉過頭,道:“我隻是想知道我們修了一生的道,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長生?”
南宮烈炎目光迷離,淺淺一笑,“或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