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崩潰大哭:“我們才是一夥的!你為什麼為了外人抓我!你放開!你放開我!!!”
林哲遠一隻手鉗著桑桑的兩隻手腕,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她的一隻腳踝,又要壓製住桑桑,又要防止她掙紮得太劇烈傷到自己,力量拿捏得恰到好處。
桑桑一個小姑娘,拚盡了力氣也無法跟一個成年男子抗衡,她掙紮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林哲遠這才道:“平靜下來了嗎?你如果可以好好說話了,我就放開手。”
桑桑抽泣著點了點頭。
林哲遠這才緩緩地放開了桑桑,沒想到桑桑重獲自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飛起一腳,襲擊馮九娘手中的燈!
馮九娘一個不留神,還真的被她踢中了燈!昏黃的火苗劇烈搖晃了一下,險些熄滅!
桑桑立刻跳到房間的另外一個角落,從袖中拿出了另外一個瓷瓶,抓在手中:“你們都不許動,你們再動我就摔碎它!”一邊說著,還一邊威脅地晃了晃。
這時候徐薇妍看向了徐天維,兄妹倆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仿佛不需要言語,徐天維就已經明白了妹妹的意思——
徐天維是這件屋子中,唯一可能引起桑桑愧疚的人。
如果要跟桑桑“談判”的話,徐天維是最好的人選。
徐天維極為緩慢地開口,不顧自己受傷的舌頭,盡力把每一個字都說清楚:“可是桑桑姑娘,你在威脅誰呢?我們之中有什麼人是桑桑姑娘的仇人麼?讓桑桑姑娘恨不得殺之後快?”
桑桑噎了一下。
她雖然很討厭徐薇妍,但是好像也沒有討要到想把她殺了的程度。
更別說,這屋子裏麵還有她喜歡的人,雖然那個喜歡的人也剛剛惹她生氣了,可是要是因為這樣就殺了他,好像也不至於。
桑桑露出了一個猶豫的表情。
而徐天維則抓住了這一瞬間的猶豫,繼續問道:“還有我,我可曾做過什麼對不起桑桑姑娘的事情麼?”
沒有。
當然沒有。
桑桑的情緒現在也逐漸平複了下來,她道:“我不要跟你們說這些,我隻是想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會有我阿媽的方子!”桑桑下巴一抬,指向了馮九娘。
徐天維回道:“那是馮神醫,之前我身體裏麵的蠱蟲也是馮神醫幫我驅除的。”
桑桑難以置信地打量了馮九娘兩眼,忽然好像發現了什麼,又細細看了兩眼,才皺眉道:“駐顏蠱。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駐顏蠱?你認識我阿媽?”
馮九娘端詳了桑桑的臉,臉上漸漸籠上了一層懷念的神色,如同見到了故人:“他們說你叫桑桑?你阿媽已經不在了麼?”
原來,白支部中曆代蠱師都叫這個名字,隻有上一代的蠱師死亡之後,這個代表了榮耀與尊貴的名字才會傳給下一代的蠱師。
就算與桑桑兄妹親密如林哲遠,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習俗。
眾人都驚訝不已。
桑桑一直在問問題,卻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又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