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朔放下了手中柔巾,開始思索起來。他知道他今天遇到的一切都有些不正常,都有些匪夷所思。這些都已經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範圍。
他看著此刻安靜的躺在床上的蘇雲歌,眼裏有著不解。她就是一個謎,一個讓他解不開的謎。
那憑空冒出來的狐狸,通靈無比,這肯定是跟蘇雲歌有關。
似乎,他對蘇雲歌的秘密又深入了一步。
方才抱著昏厥的她在懷裏,那纖弱的身體讓他有種稍微一用勁就會把她捏碎的錯覺。
消失了兩天,終於是出現了。
讓他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下,蘇雲歌,你到底想要證明什麼?
正當蕭南朔思考間,忽然看到蘇雲歌如蝶翅般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繼而緩緩張開了眼眸。
眼眸裏有著初醒的迷茫,仿佛一隻迷路的可憐動物,墨眸裏盛滿了盈盈水光。
“醒了。”蕭南朔嘴角噙著笑。
蘇雲歌看著蕭南朔,腦海裏一片混沌。“你……”一個單音出口才察覺自己的嗓子有些幹澀。
蕭南朔仿佛早就有準備,從桌上端起一杯水。他走到床前扶起蘇雲歌,蘇雲歌看到有水,便順從的坐了起來。
正當她喝水間,胸前的錦被卻緩緩滑落了下來,春光乍泄。
蕭南朔一愣,他手裏正喂著蘇雲歌水,此刻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再看看蘇雲歌,她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依舊喝著水。
房裏安靜的隻有蘇雲歌喝水時細小的聲音和蕭南朔瞬間變得濃重的呼吸聲。
蘇雲歌滿足的抬起頭,盈盈墨眸瞅著蕭南朔,看向蕭南朔有些呆愣的樣子。
“怎麼了?”話才一出口就驚覺自己胸前一片涼意,她連忙縮回錦被裏,把自己整個都蒙在了錦被裏,那動作有說不出的可愛。
蕭南朔看著蘇雲歌的動作,眼裏都有了笑意。他放下了杯子,拍了拍床榻裏那拱起的一方。
“起來喝點薑湯,好驅寒。”無奈,不管他怎麼拍,蘇雲歌就是不出來。
蕭南朔微微歎了口氣,“你先好好休息。”說完便起身出了房門。
窗外淡月如鉤,漫天星光,明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蕭南朔看著門外站著的一眾人,不禁皺了皺眉。
“站著幹什麼?都回去休息吧!”婢女們都俯身告退,唯有楚狂,他施施然的搖著扇子踱步到蕭南朔的麵前。
“看來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楚狂眼裏有著明顯的調侃之意。“心情這麼好。”
蕭南朔嘴角勾起微笑,“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說罷就踱著步子去了書房。
“喂,你今晚上不睡覺。”楚狂看著蕭南朔的背影。
蕭南朔搖了搖手,“不了,今兒個事多,先去書房把事情處理完吧!”
楚狂挑了挑眉,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天空有些微光初現,空氣裏充斥著濕潤的氣息。蘇雲歌是伴著一陣鳥鳴聲醒來的,她一醒就感覺到耳旁有陣癢意。
“小寶。”她有些驚喜的開口。
狐狸小寶用它毛絨絨的身子挨著蘇雲歌的肩膀,它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蘇雲歌的頭發,喉嚨裏有著不滿的嗚咽聲。
蘇雲歌眼裏有了笑意,她用纖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狐狸小寶的小鼻子。
也不知是她功力進步了還是什麼,這回畫出一個活物,居然能支撐這麼久,而且還通靈無比。
那一日從湖底出來,她已是將事情想了個七七八八。
蕭南朔想要以雪蟾蜍吊她,無非就是對她蘇雲歌有興趣。
既然有興趣,那就表示,這便是她最有利的籌碼。
她賭,賭得就是蕭南朔的在乎。
說她心機深沉也罷,不擇手段也好,她就是要欲擒故縱一番。
雪蟾蜍,她自己既然拿不到,那就蕭南朔自己送上來好了。
蘇雲歌眼底有著隱隱笑意,她用鼻尖輕輕碰了碰狐狸小寶那毛絨絨的小腦袋。
“小寶,你倒是聰明極了。”
藏了兩日,本意隻是想畫個活物來通知蕭南朔接她,誰知道心神俱靜下,畫出了隻狐狸,且這狐狸頗有靈性。
活物本來在她的手上隻能存活十分鍾,沒想到這狐狸活了那麼久。
“不知道你能存在多久?”蘇雲歌一邊輕聲低問,一邊將狐狸小寶抱在懷裏,用下巴蹭了蹭它柔軟的身體。
蕭南朔一推開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溫馨的景象,絕美的少女和一隻毛絨絨的火紅狐狸。
蕭南朔忽然有些嫉妒蘇雲歌手上的那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