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讓蘇雲歌身受重創,殺伐之氣濃重。蘇雲歌心下有些駭然,現在該怎麼辦?若是再拖不得身,她可就交待在這裏了。
她躲閃間,眼神看向了窗外,窗外燈火闌珊,湖麵上也是燦爛的燈火。
對了,水。蘇雲歌心下鬆了口氣,樓外樓是建在湖上麵的。
蘇雲歌手勢變了,她的攻擊突然變得有些快,像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江生似乎也是不怕死,不一會兒,兩人身上似乎都有些傷。蘇雲歌站在床邊,手捂著腰間,有血跡不停的蔓延出來。
江生的刀上已有了血跡,他知道,蘇雲歌受傷了。刀刃上是有毒的,她撐不了多久了。仿佛是為了證明江生心中所想,蘇雲歌捂在腰間的手縫間滲出的血慢慢變成了紫色。
蘇雲歌身形已有些不穩,她輕輕顫了顫。“你居然在刀上抹毒?”她的語氣有些憤慨,她沒有料到,刀上居然有毒。那毒居然還不是凡品,她渾身開始疼痛,腦袋也有些暈。
“王妃,束手就擒吧!江某不是想殺你,隻是想將你帶到主子那裏去。”江生收住了攻勢站在蘇雲歌的身前平靜的開口。
蘇雲歌冷笑了一聲,“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讓我束手就擒。”窗外有風吹了進來,撩起了蘇雲歌的發與那火紅的衣衫,讓她顯得更加妖嬈。
這廂的蕭南朔依著蘇雲歌所給的提示來到了桃花酒樓,說是酒樓,其實隻不過是湖心小築。小築裏頗為冷清,想是都去放花燈祈福了吧!他焦急地撐著船來到了這桃花酒樓,還未等船停穩就躍上了小築。
“你……你不是被追殺?”蕭南朔看到本該是被追殺的人此刻正悠閑的倚在欄杆上喝著酒。
蕭無拿起玲瓏酒壺朝嘴裏灌了一口,“阿朔,你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蕭南朔聽著蕭無這沒頭沒尾的話,心裏霎時奇怪。他沉默了良久,想到了還在樓外樓裏的蘇雲歌,眼睛疲憊的閉上。
“你派得誰去?”他平靜的開口。
“江生。”蕭無笑了起來,“江生啊!暗眼的毒師啊!”
蕭南朔驀然睜開眼睛,眼眸裏有了殺氣。“皇兄,今日我不怪你,但是沒有下一次。”他說完,便躍上船,飛快的朝樓外樓劃去。
蕭無眼眸微眯的看著蕭南朔的背影,嘴裏喃喃道:“真是個急性子,我又不是讓江生殺了你家媳婦兒,隻是試探一下武功嘛!一點都不可愛。”
蕭南朔劃著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該怎麼說?其實蘇雲歌不是他的王妃,這一切隻是個誤會。她因為這個誤會,被追殺被試探了。
蕭南朔暗自歎了口氣,怎麼弄成這樣了呢?到現在似乎都無法收拾了。
江生看著站在窗邊的蘇雲歌,心裏有些驚。
“王妃……”
蘇雲歌笑著搖搖頭,“你主子是誰?”
江生沉默著不回答,蘇雲歌複又笑了笑,“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不是蕭南朔的王妃。”
說罷,蘇雲歌從窗口一躍而下。
“蘇雲歌。”蕭南朔破門而入就看到這樣一幅景象,蘇雲歌從窗口躍下,紅紗成了最美的畫,宛如妖嬈的火。
她的黑發被狂風肆虐著,她的麵紗已被吹落,她那絕美的臉定格在了蕭南朔的眼前。
他狂吼一聲,飛躍到窗口,隻來得及抓住一片紅紗,隻來得及看到蘇雲歌那一抹絕美的笑。隻來得及看到蘇雲歌嘴唇動了動。
她說:再見。
江生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愣住了,他被蘇雲歌的話語給弄愣了。
蕭南朔的怒吼讓他回過神來,他就眼睜睜的看著蘇雲歌從窗口一躍而下。這裏是五樓,人跳到湖裏,是會受重傷的。
再說了,蘇雲歌已經中了毒,怎麼能夠沾水呢?這一跳,必死無疑。
蕭南朔愣愣的看著蘇雲歌墜入湖裏,樓外樓,橋上橋的人似乎都被驚動了。
“有人跳湖了,有人跳湖了。”
“是從樓外樓的五樓跳下來的,是皇族?”
“快去救人哪!”
“……”
人群騷亂了起來,樓外樓的五樓,非皇族不能入。
從五樓跳下來的人是何等的身份?
青衣樓主站在四樓,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算什麼?兩口子打架,一人把另外一人給踹到湖裏去了嗎?
他這樓外樓生意還做不做了?
而在桃花酒樓裏的蕭無,本該是瀟灑的倚在欄杆上品嚐著美酒。聽聞到人聲,嘴裏的酒一口噴了出來。
“不會吧!”他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