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搖了搖頭:“對三小姐,對楚家,我問心無愧,我今天來隻是想告訴你一件迫在眉睫的要事,要是處理不當,楚家恐怕會有滅頂之災。”
楚靈韻愣了一下,冷笑說:“胡說八道,別以為楚家沒了你就真的不行了,就算我爹是個敗家子,他想要敗光楚家產業,沒有個一年半載,也沒那麼容易,更何況,爺爺早已經將他名下八成的產業都給了我,楚家鎮有一半的土地店鋪都是爺爺名下的……”
任飛第一次不耐煩地打斷她:“楚家鎮都快沒了,土地店鋪有個屁用!”
楚靈韻顯然沒料到他會在她麵前爆粗口,何曾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一張俏臉登時漲得通紅,狠狠瞪著任飛:“你敢再說一遍!”
任飛一句粗話出口,突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放鬆和從容,仿佛這些年來一直在楚靈韻麵前戰戰兢兢唯唯諾諾的小心全都不見了,麵前的女子隻是一個被嬌慣壞了的柔弱任性女孩,再沒有了之前的光環,哈哈一笑: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連死都已經死過一次了,要是再這麼唯唯諾諾一副低微卑賤的姿態,別說是你了,連我都瞧不起我自己,楚老太爺說要把你許配給我,是我太癡心妄想,才會陷入患得患失,失去自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現在我既不是楚家的家丁,也不是要巴著你,哄著你的追求者,小爺我不侍候了。”
楚靈韻愣愣地看著他,一張俏臉變得越來越紅潤,突然一巴掌朝他扇了過來,任飛一把抓住她的手,從來沒有跟她有過肌膚接觸的他,第一次握住她柔軟嬌嫩的手掌,心中莫名地有些心猿意馬,一種暢快淋漓的痛快感覺湧上心頭,哈哈一笑,甩掉她的手掌。
“魔族大軍不久就會攻打楚家鎮,到時候沒有人能阻擋,這世上將再也沒有楚家鎮你若是真的在乎楚老太爺辛辛苦苦一輩子攢下的這些產業,你最好現在就開始著手撤離楚家鎮的準備,一旦魔族攻到,後果你自己想想……”
說完,也不管楚靈韻是什麼反應,轉身大步走了,留下楚靈韻站在那裏,氣急敗壞的嗬斥:“任飛,你走了就再也別來找我,我再也不會搭理你!”
……
任飛大步出了楚家大院,回頭看看楚家的牌匾,心中一陣感歎,這回怕是真的不再會踏入楚家半步了。
轉身準備離開時,門口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衣衫不整,發釵淩亂的妖嬈女人。
定眼一看,正是楚靈韻的生母閼氏,看她這時的樣子,似乎剛剛在車上做了些什麼,臉上還泛著春情蕩漾的紅潮。
她並沒有認出他來,從他身邊走過時,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任飛低著頭從馬車旁走過,眼睛不經意地掃了馬車的車廂裏一眼,隻見裏麵坐著一個青衫男子,書生須,長劍眉,眼如丹鳳,嘴角上揚,隱隱冒著一股邪氣。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對女人有著無比吸引力的男人,就從剛才閼氏那遷就討好的模樣,他就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征服了閼氏。
楚鎮海這個敗家子,任飛是知道的,家中三妻四妾不算,還經常在外麵尋花問柳,家裏的事務一概不理,又沉迷於修煉仙術,嚐嚐被騙卻從來不知吸取教訓,楚天闊在時,楚鎮海還稍微有些收斂,如今楚天闊一死,楚鎮海便像是脫了圈豬羊,自由自在,但遲早難保被人宰割得一絲不剩的下場。
這才幾天,閼氏就跟外麵的男人搞三搞四勾搭上了。
對於人家的家務事,任飛沒有興趣理會,隻是為楚靈韻有這樣的爹媽感到悲哀。
回到客棧,巫妍語正在蒙頭大睡,他叫了她幾聲,她也沒應,心知她一向都不喜歡他跟楚靈韻走得太近,笑了笑,說:“我已經跟楚靈韻徹底攤牌了,以後她就是她,我就是我。”
巫妍語聞言轉過身來,掩飾著眼中的喜悅,淡淡問:“你怎麼說的?”
任飛一陣好笑,他知道巫妍語一向都不喜歡楚靈韻,若不是他攔著,她早就將楚靈韻一花鏟拍死做成花肥了。
“我對她說,不管以後她是死是活,小爺都沒興趣侍候了。”
巫妍語一臉懷疑:“你敢這麼對她說話?”
“為什麼不敢,小爺我現在是自由身,天空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你就吹吧,我才不信。”巫妍語嘴裏說著不信,眼中那痛快的神色卻暴露了她心中所想。
任飛也不揭破,笑了笑問:“你感覺好點了沒有?我看那魔族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倉促來攻打楚家鎮,這幾天你好好靜養一下,等你稍微好點了,立刻離開楚家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