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覺得頭疼,幹脆就不想了,也就不再為這事煩惱。
收拾好東西之後,輕裝上路,登時覺得把家都隨身帶在了身邊,輕鬆無比,背起巫妍語,出了屋子。
應巫妍語的要求,他背著她在藥田裏走了一圈,看著她依依不舍的模樣,笑說:“也不是不回來了,這些草藥一年半載的也不會就枯死了。”
巫妍語不置可否,看著這片綠油油,花開爭豔的藥田,眼中帶著不舍,似乎在作最後的告別。
任飛卻沒想那麼多,在他心裏,也不過就是離開家在鎮上躲上一陣而已,他哪會想到他這一去,卻是多年之後才又再次回到這片孕育他成長的這片故土,當下背著她朝楚家鎮的方向走去……
……
任飛背著巫妍語前腳剛走半個多時辰左右,一匹骷髏火馬闖入了穀中,看著漫山遍野的草藥鮮花,馬背上的淩天翱滿臉的怒容。
他一路追著玄機子逃逸的方向,追了大概有十幾公裏,發現對方的速度遠遠比他要快,卻總是停停頓頓,每隔一段距離就停下來等他追上,感覺到自己被對方是有意為之,目的是為了將他引開,否則以對方的速度,早已經逃之夭夭。
他立刻想到了之前在任飛藏匿處所湧起的奇怪感覺,立刻猜到這是調虎離山計,任飛並沒有隨對方一起離開,他又有些奇怪,骷髏馬體內的靈獸魂魄乃是一頭地獄火烈犬,最擅長的就是憑氣味追蹤,為什麼當時沒有嗅到林中還藏匿有一人。
轉念想到這世界上還有一個門派,擁有一種叫隱身符的符咒,用特殊的草藥浸泡藥液,輔以透明術法,達到隱身匿氣的功效,這個門派也是修真界中最為神秘莫測,最行蹤不定的天香穀。
想及此處,不由地怒火衝天,勒轉馬頭重新回到林中,搜尋一番之後,發現了任飛離開時的足跡,沿著足跡一路追蹤到了藥穀中。
當他乘馬闖入半山的木屋,發現裏麵的東西都已經搬空了,意識到任飛剛走不久,登時怒喝一聲:“敢耍本門主,我會讓你死得苦不堪言!”
手中長槍一揮,在空中劃了一個圈,隻聽見吡啵嘩啦的聲音響起,一棟木屋轟然坍塌,火焰燃起,屋子瞬間燃起了大火。
接著,他騎著骷髏火馬站在半山腰的一塊平地上,看著漫山遍野的茂盛藥草,越發地確定這個任飛一定跟天香穀有某種聯係,因為天香穀就是以栽種各種藥草煉製丹藥聞名的仙門。
他掃視了山穀一遍,看見了藥田裏那塊巨石的儲存石洞,石洞門打開了,似乎在嘲笑他剛被人耍了這一個事實。
臉色一沉,一隻手突然飛快繁複地掐起了法訣,不停地變化著,口中念念有詞:“極樂我道,借我神通,宣我怒火,焚燒一切,極樂火槍訣——火彈流星!”
隻見他手中的槍突然轟地一下,變成了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槍,槍頭的火焰球直徑足有六尺多寬,火焰亮得如同烈日般刺眼。
隨著他手握槍杆,槍頭指天一擊,槍頭處的火球離槍而去,飛上百米的高空,隨著下墜之力,速度越來越快,最後砸下了山穀下那塊藥田的巨石上,隻聽見轟隆一聲……
巨石被炸成數千碎片,石屑紛飛。
與此同時,石屑也開始燃燒起來,如岩漿一樣噴散各處,山穀中的藥田登時被焚幹,熊熊燃燒起來,山穀陷入了一片火海。
骷髏火馬馱著淩天翱衝下山腰,踏著火焰,在火海中從容邁步,歡叫不已,從山穀中飛奔而出,留下一片熊熊火海在身後……
……
滅仙海長達數百裏的海岸邊,那個曾經被天機道人一劍斬殺十萬魔族大軍的深坑,屍骨上已經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
隱約還能看見當年戰死的魔族士兵屍骨和兵刃。
林中陰暗幽森,巨樹的枝葉將陽光遮得密不透光,林中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偶爾飄蕩在空中的鬼火照亮林中的景象。
一頭純白的狐狸,閃爍著幽藍的眼睛,在林中一閃而過,緊接著傳來一聲虎嘯,打鬥聲響起。
鬼火再次亮起時,照亮了一頭白狐口中撕咬著一頭剛剛死去不久,脖子被利爪撕斷半截的老虎,滿口是血。
林中一聲古怪的動靜讓它停止了進食,豎起了耳朵,警覺地探聽著。
地麵發出啪哧的一聲響,它周圍的大樹開始莫名地搖晃。
緊接著,大地開始顫抖。